大智度论卷第十四

释初品中尸罗波罗蜜义之余

问曰：已知尸罗相，云何为尸罗波罗蜜？答曰：有人言：“菩萨持戒，宁自失身，不毁小戒，是为尸罗波罗蜜。”如上苏陀苏摩王经中说，不惜身命以全禁戒。如菩萨本身，曾作大力毒龙。

问：已经知道了持戒的概念，那么什么是持戒波罗蜜呢？

答：有人说：“菩萨持戒，宁死也不破坏小戒，就是持戒波罗蜜。”就像前面苏陀苏摩王经中所说，宁死不破戒。就像菩萨自己一样，曾化作力大无穷的毒龙。

若众生在前，身力弱者，眼视便死；身力强者，气往而死。是龙受一日戒，出家求静，入林树间思惟；坐久，疲懈而睡。龙法，睡时形状如蛇，身有文章，七宝杂色。

如果众生遇到，身体弱的，看一眼就会死；身体强壮的，也会因为窒息而死。这条龙受了一日戒，出家追求清静，进入树林中静思；坐久之后，因疲劳而入睡。龙的特征，在睡觉时就像蛇一样，身体有纹路，七彩缤纷。

猎者见之惊喜，言曰：“以此希有难得之皮，献上国王以为服饰，不亦宜乎？”便以杖按其头，以刀剥其皮。龙自念言：“我力如意，倾覆此国，其如反掌。此人小物，岂能困我？我今以持戒故，不计此身，当从佛语！”

猎人见到了感觉很惊喜，说：“用这个稀有难得的龙皮，献给国王做衣服，真是太合适了！”于是用手杖按住龙头，用刀剥皮。龙心想：“我神通广大，毁灭这个国家易如反掌。这样的小人物怎么能困住我？但是我现在因为持戒，宁死也要遵从佛陀的教诲。”

于是自忍，眼目不视，闭气不息；怜愍此人，为持戒故，一心受剥，不生悔意。既以失皮，赤肉在地，时日大热，宛转土中；欲趣大水，见诸小虫来食其身，为持戒故，不复敢动。

于是忍着，不用眼看，屏住呼吸；因为可怜猎人，也因为持戒，宁愿被剥皮，也不后悔。既然被剥皮，血肉因为天热，化在土中；想要回到海里，但看见各种小虫子来吃自己的肉，因为持戒也不敢动。

自思惟言：“今我此身以施诸虫，为佛道故，今以肉施以充其身。后成佛时，当以法施以益其心。”如是誓已，身干命终，即生第二忉利天上。尔时毒龙，释迦文佛是也；时猎者，提婆达等六师是也；诸小虫辈，释迦文佛初转法轮，八万诸天得道者是。菩萨护戒，不惜身命，决定不悔，其事如是，是名尸罗波罗蜜。

心想：“现在我用肉身布施给各种虫子，为了追求佛道，现在用肉身布施给它们填饱肚子。未来成佛后，应该用佛法布施给他们充实心灵。”这样发誓后，身死命终，往生第二仞利天。那时的毒龙就是释迦摩尼佛；猎人则是提婆达多等六师外道；各种小虫子，是释迦牟尼佛初转法轮时，得道的天人们。菩萨为了保全戒律，不惜性命，绝不后悔，诸如此类，被称为持戒波罗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