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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七天假，一刻也没闲。无他，伺候月子。我像往常一样出门，游走于菜市场与超市，寻些蔬菜肉食，以便家人烹炊。界面空荡，店铺关张。想看报纸的老头们，跑到便利店嚷着买报纸，店员递上两张八开页的报，除了风景这边独好外，也没什么有趣的。

上海这个春节，天气怪的很。开始几天冷的要命，眼看着还飘些雪花，细密地织在空气里。后来就下雨，滴滴答答的阴魂不散。之前有天又蓝天艳阳起来。温度也从零下两度，飙升到十度。

天气变化怪，心情倒保持低水平，像是抑郁了。许是呆家久了，角色难以适应了。家人都看不下去了，觉我整天一张扑克脸，表情毫无变化，不惊不乍，没有波澜，让人看着别扭。我自知情绪有问题，却又无法破解，但觉百事没劲，言语乏味，不愿交流。我对自己气恼极致了，却无计可施。

初三在医院值班，倒没怎么动手。暂别了几个月，像全然陌生了一般。手术室正进行大张旗鼓的装修，原本清洁干净绝少浮尘飘动的环境里，一股的灰尘味。手术室里的各色仪器，都被推到走廊罚站去了。麻醉机、手术床、电刀、吸引器、麻醉车……每个房间的东东们，扎成一堆，很有纪律似的。

目睹了两台剖宫产手术，诞生了两位女娃。此时目下所及，与我几个月前的感受全然不同。当自己成为爸爸，看待婴孩的方式自然极大的转变。以往，宝宝就是宝宝，只是新生命的增添，我只负责好麻醉方面的技术性保障即可。而今，除上述外，宝宝们的眉眼、绒屈的头发、张胳伸腿的姿态，都添了鲜活的意义。

说到芦柑。与Lp翻阅手机里一个月来拍摄的各种照片，看到一个瘦弱枯黄的小“金丝猴”蹭的变成圆滚红润的小破孩了。不过，我一直不太喜欢光头状态的他，也总觉得他的声声高尖哭喊让我肝肠欲断。耐心不足的标签，也被家人贴在了我身上。

抱着他，看着他，脑子里总生出些奇怪的念头来。这每一个，饶若展开来，都是一个个或惊悚或欢喜的故事。我就一直思忖着，却又忘记代入式的牙牙学语，又可能被贴上一个不善讲话的标签。

我最喜欢的，是芦柑困顿时候的一哈欠。小嘴翕张，逐渐开大。鼻子、眉毛、眼睛就突然凝集在一起，刚才白里透红的脸色，立马变成了酱紫色。高潮来了，一口温顺轻柔的小风，从他的小嘴里喷薄而出。赶紧凑上我的油脸，感受这稍纵即逝的拂面温柔。

当我享受了，我也送他一阵风。嗯，等他会开口说话了，他这样说一定不会让我意外，“爸爸，我忍你很久了，你嘴巴太臭了”。

生活的喜悦，可以产生弥补性价值，尤其是在其他方面不让你满意时。代价终有偿，眼下继续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