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忙了不读书?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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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的《解放日报》,在第七版的头条刊登了该报首席记者顾学文对我的一篇采访。4月2日是丹麦童话大师安徒生诞辰日,今年是他诞辰211周年。49年前,国际儿童读物联盟发起,将这个日子确定为国际儿童图书日。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谈谈有关阅读的话题,是很有意义的。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到阅读的行列中来。
下面是《解放日报》的这篇采访。
太忙了不读书?没想过
常生龙感恩阅读:从教师到校长到区教育局长,我总能幸运地找到那一本书,它为我适应新角色提供给养。 本报记者 张驰 摄
■本报首席记者 顾学文
40岁被评为物理特级教师,常生龙想:如何为自己再设下一座高峰?
他选择了读书。
每周精读一本书,写出3000字以上的书评。10年后,常生龙的新浪博客上,有了关于500多本书的200多万文字,有了众多的“肠(常)粉”,他被《中国教育报》评选为“推动读书十大人物”。
是阅读,让“素质教育”、“翻转课堂”、“探究型课程”等教育热词,从文件上的一个个名词,变成了常生龙工作中的动词——唯有理解了“名词”背后深含的教育理论、核心价值,才能清楚该采取何种“动作”去实践这些“名词”。
包里总放着一本书
30年教龄、8年虹口区教育局长的资历,常生龙却常被同事们批评不遵守小学生行为守则——在晃动的车厢内看书。
常生龙有苦衷:分管一区教育工作,哪有比较整块的时间阅读?“只能在包里放上一本书,在路上、在会议间隙抓紧看。”
不读是不可能的。“那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太忙了不读?这个连想都没想过。”
晚上是常生龙一天中最愉悦的时光:饭后散步1小时,边走边思考事情;然后回家伏案写作;睡前再看会儿书,这就到半夜12点了。第二天6点准时起床。
日子就这么清淡地过,少一些应酬,多一些独处。“散步和读书,是我最喜欢的两件事。”
常生龙读书,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一段时间里,他会选择一个阅读主题,围绕主题,确定一批书,要求自己每周读完一本。
因为是见缝插针式的阅读,他会边读边在书上做记号、写体会,以免阅读思路接不上;待读完全书,再回头翻看笔记,有些篇章、段落反复咀嚼;最后才落笔写书评。
10年间,读了500多本书,形成了200多万书评文字。
最方便自己把控的路径
回老家和初中同学聚会,同学笑他:“你那时候啊,每天从村里走到学校,手里总捧着书。”
其实,早在读小学的时候,读书就已经成了常生龙最大的娱乐。“放学早,作业也少,有大把自由支配的时间。”看遍了村里能找到的小人书,不过瘾,他又找来大人的书读,《林海雪原》《烈火金钢》《西行漫记》 ……找到什么读什么。遇到不认识的字,做教师的姐姐在旁辅导。“书里的战斗情节非常吸引我,读后就组织小伙伴分角色演练。”
真正有目标、有计划地阅读始于10年前,即2005年获评物理特级教师后。“我想通过阅读来补自己的短板,因为我上高中第一年便文理分科了,我选择了理科,这样文史哲方面就接触少了。”
为什么要阅读?
曾是教师的常生龙作出过这样的回答:“教育和科研不同,科学发现讲求原创性,而教育,从古希腊的柏拉图、苏格拉底、亚里士多德到我们的孔子,数千年里人们一直在探索、试验有效的教育方法,有许多成功的经验,我们要在历史中用心寻找。”
今天,身为教育局长的常生龙又作出了这样的回答,他在应媒体之约而作的《局长为什么要读书》一文中写道:“有专门培养教师的师范大学或者专业,但没有培养教育局长的专门机构。教育局长必须要成为一名学习者,去了解教育发展的最新动态,去把握教育发展的基本规律,去找寻区域教育改革的最佳路径,去设计教育实践的核心项目。学习的途径有很多种,最基本、最方便自己把控的路径显然就是读书。”
而阅读又回报了常生龙什么?常生龙思索后说:“是阅读,让‘名词’变成了‘动词’。”
名词便是“素质教育”、“翻转课堂”、“探究型课程”等教育热词,“如果不通过阅读去深究这些‘名词’的来历,去理解这些‘名词’背后蕴含的教育理论、核心价值,那这些‘名词’始终都只存在于文件中、口头上,你还是不晓得如何行动,才能在实践中落实这些‘名词’。”
有一个很好的例子。
常生龙任局长前,曾担任上海财经大学附属中学(原建设中学)主持工作的副校长。履新伊始苦思:如何让学校在现有基础上实现新的跨越?“那时手头正在读日本佐腾学的 《静悄悄的革命》,佐藤的教育理念是打开课堂之门。”书中“打开”的理念如何变成现实中“打开”的行动?常生龙在家翻书、思考、再翻书。
在学校里,他把很多行政事务交给其他副校长打理,自己则把主要精力放在课堂听课上,多的时候一天要听五六节。刚开始,教师们有些紧张,以为新校长是来找茬的;后来发现,校长听完课不打分,而是找他们聊天,聊怎么改进教学、怎么完善自身。
听了一阵子课后,常生龙建议教导处不再使用统一的听课评价表来衡量不同学科、不同教师的课堂教学,而是根据学科特点与教师实际自制标准,每位教师需要改进的目标是各不相同的。“同时减轻教师负担,增设交流机会,让他们有好的氛围去实现自己的目标。”
目标是自己定的,改进也就自发而迅速了。教师之间,从各行其是,变得喜欢聚在一起交流心得。
改变一所学校需要多久?常生龙得意地回答:“两年。”但前提是,阅读。
把认定的“死理”写成书
常生龙并不规定区教育局、所属的学校一定要开展读书活动,“我不建议用行政命令去强迫人们读书。”
但并非不作为。
10年的坚持,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引导。先是区里的教师,后是全市的教师,如今是全国范围内的教师,时常会按照常生龙发在博客上的书单买书、看书,看完还有不少人写读后感进行交流。“慢慢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互动还发生在现实中。只要有上海的博友在博客上留言说想读常生龙读过的某本书,常生龙便会把书放到单位收发室,只要对方承诺在一定的时间内读完并写下感悟、然后将书归还即可。
待人温和的常生龙,骨子里是个认死理的人,“我就认定——一个不读书的教师是不会成长的;一个不读书的教师,是教不出爱读书的学生的。”
去年年底,常生龙把他认定的“死理”写成了一本书——《读书是教师最好的修行》。出版仅4个月就加印了3次,“那种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感觉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