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西流

  文：妙妈

此刻，远处的天空有些雾气。从后窗望去，目光越过两座高楼之间的空隙，有一道堤坝护送着缓缓流动的大河。在秋水渐退的日子，还能看到满河满谷的水，如果哪天目力不能及，应该是水瘦山寒的冬季到了罢。

    没有今夏的一场连续暴雨，是不是这个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堤坝內的流水了呢？总之现在还能看到，而且还是汤汤大水，有一种欣慰的感觉，冬天还早着呢。

    这是浏阳河奔入湘江的最末一段了，水的流速极慢，若在阴天无风的日子，几乎看不出它的流动。它就这样慢慢吞吞地磨磨蹭蹭地边走边东张西望，就像我那读五年级的孩子，母亲河湘江有没有也像我每天那样，“快点、快点”地催促呢？

    按照河水的走向，应该是向西流。在所有的大河中，除了新疆的额尔齐斯河向西流入北冰洋，最终都向东或者东南方向，投入了太平洋的怀抱。如此看来，它是在背道而驰。它翻山越岭，时而汹涌异常，时而一路欢唱，绕过大山，漫过小丘，转过了多少道弯——就像那首让它名扬天下的歌唱的那样，却是一场离目地渐行渐远的远行。

    它为何不自己开辟一条更快捷的河道呢，也许力有所不逮，还需要曲曲折折地寻觅，融入更大的河流中去。也许它还有灌溉农田，泽被一方生灵的任务。

    除了纸上谈兵地几何作图，也许世上从来就没有起点和终点之间的一条直线的路径，有时候是为了积蓄力量，有时候仅仅只为了经历和遇见路边的风景。

    天气有些晴朗了，河水开始闪闪地跳跃着一路西行，它知道冬天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