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水情

文：妙妈

最近这些年，自驾去过一些没什么名气的景点，有些地方其实都算不上景点。比如有一年去永州，沿着一条河，在乡间的田野上徜徉。去年在江西的一个古镇，傍晚坐在河岸上，看脚下的河水在夜色中变得暗淡、寂静。这些地方，大都离不开一条河，河的更远处，是连绵的青山。

总是对这样的地方，怀着一种隐隐的依恋，或许是来自童年生活的印记。

小时候生活的地方，一个是湖泽遍地的洞庭湖区，一个是湘北腹地典型的丘陵地区，大河环绕，村舍俨然。一条叫做沅水的水系就这样横亘在成长的岁月里，静静流淌。

这条水系，曾经是一条很繁忙的水上贸易交通航道。在沈从文的《湘西散记》中，还可以一窥当时的景象，不过在那时就已经渐渐没落了。流经故乡的一段，是一个渡口，只有从业已变更的地名上，想象一下曾经的百舸争流，商肆云集。气候地理的变化，造成河道的淤塞，各种交通方式的发展，自然的人为的因素悄悄地改变着一切，当物不是人也非时，只有藉由回忆，让曾经的一切重现。

那时候，随着河道的走向，绵延着一条高高的堤坝，堤坝也是一条交通要道，一头通向县城。堤坝的两肩，青草丛生，暮春天气里，弥漫着一种暖烘烘的香味，一只母猪带着一群小猪崽埋头啃草，还不住的哼哼唧唧。放学时，要在这道堤坝上走过长长的一段，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边走路边看书，这几乎成了一道熟悉的风景线。为了能把书看完，故意走得很慢很慢，童年的时光好像慢得漫无边际，如同木心在《从前慢》中写道：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这种古朴单纯的生活气息也许很难重现。

堤坝一侧，距离河水的地带，是一片开阔的田野和村庄，像一条玉带，连接着河流与堤坝，它时而宽阔时而狭窄，狭窄处可以站在堤坝上看到河水，和河中的小洲。小洲很大，住着不少人家，这些人家的交通工具就是船，一种狭长型的人工撑杆木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