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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极天涯不见家——读格非长篇小说《望春风》

(2016-09-06 17:03:28)
分类: 书评

望极天涯不见家——读格非长篇小说《望春风》


望极天涯不见家

——读格非长篇小说《望春风》

张明辉

 

近读格非的新作《望春风》,恍若再一次回到了故乡。故乡这个词汇很特别,无论你在哪里,都会心存依恋。故乡意味着生命的开始与终结,意味着声音、气味和温暖,意味着我们所熟悉的物事,都将在脑海里一一呈现。故乡是人的精神家园,如同血水和胞衣。

格非书中的“我”以旁观者的身份介入到故乡的人和事,从父亲带“我”走差算命出场,到“我”和春琴回归故乡的便通庵定居结尾,五十年的时光,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迁,从人烟稠密,到归为废墟,曲终人散之时,重返归乡之路,仿佛是一场宿命的安排。

“我“的父亲是一名”大仙“,靠测字算卦为生,能够预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父亲料事如神,却并不安份,然而现实让他选择了隐忍。在知识贫乏的乡村,父亲无疑是个智者,他的言传身教,促使“我”在成长过程中迅速蜕变,成为故乡的见证者和记录者。

在格非对故乡的漫长叙事中,我们不难发现,村庄是座庞大的整体,枝枝叶叶,盘根错节,其芜杂程度不亚于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在格非笔下,故事里的人物众多,每一个人物都有鲜明的个性,他们的言谈举止,日常生活,都在很大程度上呈现出来。可以说,格非塑造了一个村庄的群像,展示了农村宗族社会与生俱来的人情冷暖,血脉关联。

“我”并非凭空而来,“我”的介入,以“我”的眼光看待事物,没有代入感。农村社会原本就是那个样子。父亲、德正、春琴、高氏兄弟、梅芳、曼卿、唐文宽、赵锡光、小武松、雪兰、朱虎平、礼平、同彬他们原本就在这里出生、成长、劳作、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人物之间命运的交集才是农村社会的常态。很难介定谁是主角,谁是配角,一场紧锣密鼓的大戏开演,演出了人间的悲喜剧。

事实上,这些瓜瓜蔓蔓的故事都是通过“我”来穿针引线的。从“我”跟随着父亲到春琴家提婚开始,便无可避免地卷入到村庄里的飞短流长、是是非非。村庄有村庄的秩序,能够维系这些人物关系的是固有的族谱、血脉、家规以及约定俗成的乡俗民风。我在寻找生母是一条线,与曼卿交集的人物是一条线,德正与春琴是一条线,高氏兄弟与梅芳的关系是一条线,就是这样一条条铺陈开去的线索交织在一起,才将所有村庄的细枝末节展露无遗。明线与伏笔的勾连,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格非作为一名小说家的文学功底。

值得注意的是,本书从1958年写到2007年,正是乡村从传统走向裂变的五十年。历经多次轰轰烈烈的运动之后,乡村的传统丧失殆尽,劳动力大量流失,最终整体被拆迁。格非所展示的是一幅乡村生活的时间长卷,一页页翻过来,又翻过去,都成为乡村编年史的一部分。赵孟舒的名士遗风,曼卿的桃色风流、父亲的溘然离世,母亲的生离死别,“我”的深陷困境,德正、高氏兄弟、梅芳从中年得势到晚景凄凉,这是他们共同的命运,也是被时代所淘汰的必然。我亲历了这一幕幕人间的悲喜剧,自然心生长叹,令人唏嘘。

乡村有冷酷的一面,也有温存的一面。在我眼里,以童年的视角去发现乡村的美好,人性的美好。“我跨在他脖子上,双手抱住他的头。有时,我也会淘气地突然蒙住他的双眼。即便在这时,父亲也不会生气。”还有一些“我”与父亲之间温情的细节描写感人肺腑。“池塘边雪白的芦花丛中,有一艘倒扣的小木船。那是采菱角或夹塘泥用的小划子,尖削,破旧。船上栖息着两只白鹭,一大一小。它们悠闲地踱着步子,似乎也在朝我们这边张望。”类似于这种乡村景象的白描,更激起了读者对乡村的向往。而在本书的结尾,“我”与春琴在便通庵的诗意栖居,仿佛成了两个人的伊甸园,为即将湮没的村庄添上最后的一抹亮色。

《望春风》是格非关于故乡和村庄题材的收官之作,也是他对乡村叙事的一种告别。在写作上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计。这些人物是虚构的,却又是真实的,那些挥之不去的情感记忆是那样的浓烈。一座村庄的秘密,人与人之间的秘密,交集、过从、恩怨,都在一茬茬的春风过后,消散如云烟。千百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疯狂的变革,将整座村庄连根拔起,不留痕迹。只有春风在那里吹着,缅怀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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