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网上“串门”,偶然来到“夜郎子的BLOG”,看见他15日的博客提到他的一个同学“贤昌兄”突发急病离世的消息,大惊。再看下面的文章,提到该“贤昌兄”姓马,大骇!!
我想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中国人是很多的,未必!未必!但我必须要弄清楚!因为时差,发信息讯问“夜郎子”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回应,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夜郎子”的文章中寻找蛛丝马迹求证!于是我把“夜郎子”的文章从第一篇兜底翻看,才看了几页我声泪俱下……果然是我的同事画家马贤昌先生去世了。
我86年进入学校工作时,马老已经在学校教书了。马老六十年代毕业于贵州大学艺术系油画专业,后服从国家分配去了山西。十余年后才调回家乡贵州桐梓文化馆工作,八十年代初调来我校工艺美术科,担任素描色彩等美术基础课。虽然我们不在一个教研组,但每周“政治学习”总是在一起。再加上我们的宿舍又同在一个小院,所以我们不仅是同事,而且还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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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年 马老最喜欢的我给他拍的照片)
回想起我们当年住过的小院,也算是个微型“艺术沙龙”吧。冬天,科里的老师们常抬了饭菜来马老家混菜吃混火拷,架起火锅边吃边聊直到深夜不肯散去。夏天的傍晚更热闹,有时学生也来参加。一院子蹲蹲坐坐几十个人,大家讲闲事评时事,谈艺术论绘画讨论上课……不着边际,只听见大声的争辩爆发的笑声还有不时飘出小院的歌声。马老生性豁达开朗热情好客,马夫人又做得一手好菜,所以马老家总是高朋满座来往无白丁。我那时刚离开工人队伍“混入”教师队伍,工作中充满了迷惘与挑战。有幸与马老为邻,听那些被马老的人格魅力吸引而来青年画家们的高谈阔论,让刚刚“挤进”知识分子队伍的我受益非浅。现在回想起来,在学校的那十年真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昨天我在确认马老离世的消息之后,已打电话向马老的夫人泣表我的哀悼之情。马夫人特意告诉我,马老灵堂上的照片,就是他晚年最喜欢的我给他拍的那张。记得那是03年重阳节,学校组织我们退休职工去青岩旅游,我们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我看马老逆光而坐谈兴很高就对他说,你讲你的,你别管我,我“抓拍”。那时国内数码相机很少,我女儿正好刚买了一个给我“消遣”,所以我拍起照片来就很大方。闲谈中,久病的马老不时挥动他的左手,神采飞扬笑声朗朗。我坐在他前侧从同一角度一连给他拍了好几张照片。过后在马老的敦促下用电脑发给了他。马老非常高兴地表扬我的“摄影技术”大有长进,特意找学生给他扩成了“巨照”。后来他办个人画展时,又把这张照片放大了挂在展厅门首。可惜我当时不在国内,没有去看他的个展,自然也没有看见这张放大的照片。其实那年拍照时,他已患“脑中风”行走不便,为了摆个好的POSE,他是用左手把右手“提放”在椅扶手上去的。
因为我们家与贵州美术界的千丝万缕的关系,马老不单是我的同事、邻居,还是我的良师益友。所以我九八年退休离开学校以后,每年春节,我纵隔千山万水都会打个电话给他老人家拜年。今年忙于向贵阳的亲戚朋友慰问灾情疏忽了些,马老竟没有等到我的电话,便于大年初五上午突发心肌梗阻撒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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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我打开电脑,再见那百余张在青岩拍的照片,当时的一幕幕欢歌笑语重现眼前。看着照片上的这位充满活力自信笑逐颜开的不服老的老人,你真难相信他已经离我们而去。
当年曾在一起工作豪饮海吹,如今已经四散分开的原工艺美术科的中青年画家们,在得知这一突如其来的噩耗之后都纷纷赶来送马老一程,颇感欣慰。我远在他乡不能亲送马老一程,只好用这样的方式来寄托这份遥远的哀思!
马老,走好……
愿你在天堂吟唱着“三套车”,旋转着“快三步”,继续用你的右手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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