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与记忆
(2010-11-23 14: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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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分类: 一竿风月系兰舟 |
那条叫做南溪江的河,极浅极清澈,适合放竹排。两岸刻意遍生毛竹,植株单调,杂树不生。已经生了死,死了生,祖祖辈辈,新陈代谢了无数个世纪。只为渡我。
分辨不清什么是记忆,什么是梦境。那毛竹林里白色烟瘴一般的婚纱,无风而兀自飘然腾起的矫做。曼妙不过是一桢屡经修补的画面。记忆亦然。
希望属于菌类,于腐朽处,愈是蓬勃生发。一场夜雨过后,他们管那铺满一地的大圈小圆,叫做幸福。
涉水的记忆少而又少。梦里似乎只出现过高雄的海岸,铁黑色岩石嶙峋峥嵘,天边一点舰只划过夕阳绚烂的创口。
流血,追逐,乘风飞舞。猎枪与忧伤的记忆挥之不去,一生一世。
旭暖春光里,草长莺飞。瞬间腾起的无数鸟雀,总有一只栽落地面。猎枪。阳光刺眼,他很高,仰望却看不请眉眼。
梦境自此碎裂,水银注地般恣意流淌,无孔不入进意识与潜意识之间的狭小缝隙。南溪江载着竹排划过,我是躺在水底的荇草。
记忆于凌晨十分清晰如刻。罪恶,灾难,替天行道的惩罚,一一涌现。那条雪白纱质公主裙,沾满了看不见的血污,被投进暗黑河流,黑的,白的,同样醒目。
甜蜜亲吻与霰弹爆炸,皆覆着于同一点柔软。快乐的代价如此高昂,竟需以整个生命偿付。过去的永不再来,无论美好抑或丑陋,爱慕还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