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卡瓦格博下来,彻然敞开的心怀还来不及虚掩,山路就带着我们急急远离。回眸,梅里正簇起两道银眉,可也有几分不舍?
梅里如歌,大气磅礴的长调,从远古,一路嘹亮向恒远;如诗,畅快淋漓,惊世骇俗,荡开一切鄙陋魂灵,终成绝唱;如酒,至醇至烈,只有最豪迈的心胸,才能将你完美吸纳......所有小情小调都不配将你吟咏,阳春白雪,碧柳晓月,丝竹浅吟,种种感春悲秋,在你面前,何等卑微细碎。我终明了,此生再无法将你遗忘,从此势必梦萦魂牵。
不知不觉,酽蓝天色已转为薄灰,云雾漫上雪山,梅里渐渐淡出视线,逸往天边。再过一会儿,浓雾腾起于山阴,峰峦层层隐退。

下雪了。雪花疾飞掠过车窗,仿如慌忙赶赴远方的神秘女子,雪白的披肩和满头晶莹银发,在身后长长摇曳飘舞。伸手接过两片雪花,沁凉入心,那是雪山的叮咛:勿忘,勿忘,珍重,珍重……
穿过云雾,下山路枯涩无味。最终,我们回到了曾经过的茶马古道小镇——奔子栏。小镇沿河而建,只有一条街。有三五成群的骡马健步走过,火红的缨子昭示着并不遥远的昨日传奇。
信步小街,走进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饭馆,门里门外加起来不过三四张小桌,炖着牛骨汤的大锅里飘出香气。身着红花袄,头戴红帽的苗条女郎红着笑脸出来招呼。惊艳!

有一种美,无声无息,浑然天成,言语无以描摹,相机无以载录,更无论如何不能采撷了去。就象那雪山,那骤然绽放于眼前的美景,神采稍纵即逝。在那个忙碌的25岁红衣藏族女郎次林卓玛身上,我看到了藏族女人独特的美。

回程少了那份渴望,变得倦怠寡味,即便徜徉过神秘的月光古城,亲手推转过最大的转经筒,见识过几百年的香格里拉老屋,也不再有来时的激情。

阿布老屋
我的心,留在了雪山,留在了永远的梅里。

长江第一弯

拉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