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漫说心平意淡常 |

对了一上午帐,总算可以静下心来敲几个字了。窗,打开着,阳光无须穿过玻璃,空空地直照进来,落在我的一只靴子上。靴子上有灰,薄薄一层。
小溪说收到我的书了,唯一一本亲自跑邮局寄的书,就是给她的,她在台北,根本买不到。并没有真正面对面见过这个朋友,可那份相知却早已象水银一样渗进了彼此的毛孔里。
有风吹着竖百叶懒懒地舞,又是周末了吗?该看看老爸老妈去,该让悬浮半空的那片尘埃落地,该为一些关乎生存环境的琐事操操心......
我是个喜欢初一拖十五,十五再拖初一的人,向来没主动做过哪怕一件正经事,玩耍倒是处处时时都争先的。总记得老爸说过的一句话,人是喜欢玩耍的生物,并因此创造了文明。
刚认识他那会儿曾跟他说过,我是个活够了的人,起初以为他理解,后来发现他还是曲解了。我并没有成心去嘲笑任何人,只是对那些曾经本能的厌烦,一种多说一句多看一眼都会觉得疲累的厌烦。
许多虚华就象隔壁家漂亮的混血小孩一样,看着喜欢,一旦当真拥有了,麻烦也就跟着来了。假如我敢说,我是个对金钱已经麻木的人,一定有80%以上的人会在一旁用鼻子发出马一样的声音。那就干脆也装着跟大家一样好了。看到衣服上的价签,收到非份的礼物,都要扮出一脸拜金垂涎的样子。其实,内心里是冰河表面一样的死静。
过小家的日子,与挥霍奢靡,不过是一丁点儿数字游戏的区别。当开始留心到自由市场的蔬菜价格,进餐馆点菜学会看每道菜的标价,现实与平凡,也就悄悄化作了小小的市井喜悦,痒痒地流淌在血管里。从而,活得真实。
他说,只有花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才能体会到那种喜悦。可不是吗,虽然这钱挣得其实并不十分辛苦。
女友曾笑过我傻,当然,在她是很难理解的。你怎么可能就那么甩甩手、拍拍屁股走人了呢?真就什么都没拿吗?说这话时,她的脸上似乎被财宝光芒闪过又重新恢复寂灭,眼角眉梢写满了不甘。由此,再难觅到一个知己。
与男女之情亦然。前些日子,与同学一起去看望多年恩师,恭恭敬敬捧上自己的书,本想聊聊古今,毕竟传道授业解惑,师者功用,他都曾做到极好。可三两句不出,便绕到金钱上,甚无味。更要考验我这小心脏的还在后头。一妙龄时髦女郎,裹挟着浓浓一团CD香水味道,冲进屋子里来,不但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还一脸女主人样子。可怜在家带孩子的师母......
这世间兴许再没有什么死生相与的爱情了,当年就是这位恩师,不但教授学识,还灌输给我关于纯洁爱情的信念。而如今,连他也叛道了。
就在这一片乌烟瘴气的迷魂阵中,我终于成了那睁着眼做梦的唯一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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