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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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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飘奔波之北京第几房(上)

(2006-02-16 13:34:17)
分类: 随笔

 

四房或五房是一个暧昧的字眼,发音的抑扬顿错,会让人有不同的想法。可能有人会想:是不是第四房姨太太?在文字背后,仿佛都能看清这样的一张笑脸,眉梢挑着,眼珠转到一处,嘴巴子上的肌肉拢得鼓鼓的,和字眼一样暧昧着。然而当我昨晚想到这个字眼时,心情却愉悦不起来,甚至连暧昧的暖意都没有。屋里的灯坏了,黑漆漆的一片,虽然是巴掌大的地方,但黑暗却显得宽广无边。把窗帘撩开,外面的天光比屋里还要明亮许多。躺下,正对着窗,身子稍微仰起时,能望见窗外街边的一格子一格子的灯火昏黄地飘在半空中,无声,忽地,不明时机地灭掉或亮起,不知道上帝的拇指正拉着那一根灯绳。

 

我就那样静躺着,心里却想着心事,心里默算着这是来北京后的第几个住处,第几次搬家。

 

第一房

200011月份正是冷的时候,我来到北京,连着被褥随身拖拉着一大包东西,狼狈得就像进城赶集的小商贩。出了西客站,无人接应也漫无目的,拿出在网上找的几个出租屋的电话,一个个打下去。先是奔到崇文区,但房东有事过不来,不得不另寻他处。最后是在明光村一处弯弯拐拐的深巷里找到一所旅馆。管事的是一个北京老太太,门房里架着铁炉子,烟筒在屋里拐了二个弯伸到窗户,炉火烧得正旺,门房也异常得暖和。老太太拎着一个钥匙盘,哗楞楞地响,京腔京韵神气地说:“我们可是国营旅馆,后来改制的,来,把字儿签这,押金二百。”

 

国营旅馆实际就是一个大杂院,北面一排房,大概三四间,中间的空地停了二排自行车,南面的房子改成锅炉房,对开的门污迹斑斑的,绿漆败落成白花花的样子。我住在东面的一间,老太太哗楞楞地打开锁,门吱呀呀地自动开了,贴着南面墙根放了二张单人床,床之间摆了个小桌子,上面放着白瓷烟缸,落了一层的灰,清清冷冷的一间屋。

 

找房子实在麻烦,我只能先住下。热水可以去水房去打,洗澡却麻烦,水房里有一小间隔断,一个喷头,只有凉水,时常有人在里面哇哇怪叫。

 

早晨上班时会路过一段长满蒿草的城墙,公路把城墙截断,一端用砖石包扎上,然后在上面刻了几个大字“元大都城墙遗址”。掠过古城墙,我骑着自行车沿着西直门大街到官园桥,然后一直向东。一路上有高墙深院的机关、波澜不惊的什刹海。在什刹海附近有一间小书店挤在街边一角,每天下班我都会去那间小书店逛上一逛,五元或十元一本,可能是盗版可能不是,分不清真伪。

 

大学时曾热热闹闹读过一阵子小说,上了班就安不下心,想着怎样挣钱怎样可以成功。如今在那间寒冷的小屋,无事可做,我终又可以安静地读书,拥着被子,身子蜷成一团,一只手拉着被角,一只手探出来,把着书本,一页页翻过去。月光清洌地从窗棂的缝隙中渗进来,像个老知己安然地伴着你,夜越深,月光越亲切。不用言说,心里只觉得静,或许那也是种浪漫。

 

       到了月底,还是决定换个地方。跟京味老太太提起来时,她的脸皮立刻拉下来,皱纹也深了几许,老太太亮着嗓子说:“你怎么不早说,不是跟你说过搬家要提前一个月说吗?!”我堆着笑脸一句紧着一句地解释。还好,她终究把押金退给了我,又一阵哗楞楞地响,她把房门钥匙收了回去。

 

 

第二房

 

       第二个住所在马甸月季园,北三环中端的边上。那是一栋高高的塔楼,看着壮观实际只让我感到人的可怜。楼道始终脏兮兮的,晚上当电梯门合上时,光线全被吸走,只把你留在一个光秃秃冷冰冰的水泥产品的管道中。工业化的产品如同工业化的葬礼,人为地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因此也意外埋葬了人的许多灵性与温情。

 

       我的住房在一个拐角,还有一间与这门成了一个直角。每次开门我都摸索着打开门灯,先分清方向。钥匙插进锁孔,旋转,然后咣铛打开门,再呯地一声撞上,整个世界与自己就没了干系。

 

       房子二室一厅,住了三个人。我租了其中一间,另二个男的住一间。其中一位个子高高的,山东人,满脸疙疙瘩瘩,说话垮垮的,还时不时稀溜稀溜地吸气。他天天说要考托福,壮志未酬的样子,但书没见他翻过几页。另一位是做销售的,好像是河南人,满嘴跑火车,让人分不清那句真那句假。还有一位室友,刚毕业不久,长得瘦瘦的,穿身黑色的西服,看上去像地摊货,但他尽力弄得齐整些,每次出门还要用梳子顺顺头发。他刚换了工作,改去做医疗设备的销售。他比我还穷,穷得没钱付房租,就跑来和我挤在一屋,然后很歉意地对我说:“再过二天,我就搬到同学那里去。”

 

大约二年后(那时我早已不在马甸住),那个要考托福的高个子,忽然打电话给我,客套话过后,你略带神秘地问我:你还和某某有联系吗?这个某某即是当初因为挤在一屋的那个瘦瘦的男生,但一惯见忘的我已经记不起他的名字,所以只好用某某代替了。我说:“没有联系呀。他现在怎么样?还在卖医疗设备吗?”电话那边啧啧地说:“那小子发了,现在成了百万富翁。”“是吗?!”,我也不禁嘬着牙花子惊讶叹息起来。那边自顾自地说:“可不,那时候穷得叮当响。后来也不知怎么就转运了,推销时遇到一大主顾,一下子就挣了上百万。买了房也配了车,可是发了……。”又絮叨了二句才挂了电话,这种发财故事在书中、电影、电视里甚至道听途说中都已经听到太多太多,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边仍有着难以言说的震撼和油然而生的羡慕。原本大家都在艰难地讨生活,突然有一天有人得道升天,荣华富贵起来,你会像突地醒悟了似地觉出自己处境的低劣而感到难堪、丧气。这个世界固然需要奋斗,但仍有着运气的成分。把自己当成色子扔进去,落在那一个可以富贵的格子呢?你旋转得晕头转向,然后制气似的迈出犹豫而不确定的步子,未来在前方却向你狞笑。

 

       在这边住了半年多,隔壁有人要搬家,我也不得不搬,于是又去仓促地去找房子。周末自己骑着车子从三环一直往东,一栋栋高楼大厦像野草一样疯长,我却游离于这个世界找不到自己的窝,就像在梦境中伸手去抓掌边的救命的稻草,而稻草一下子又飘远了。

 

       我在路边买了一份《手递手》-----里边有工作、租屋之类的信息,但没想到拉到了黑中介的黑手。行骗的过程大概是这样的:他们在报纸上登出房屋信息,价格非常适合心意,又不显得过于虚假。比如他们声称在国际展览中心附近有三室或二室的一居,价格每月700元。你心动了,然后要求看房,中介会郑重其事地和你签定协议,实际协议中隐藏着对你不利的陷井,例如在合同期内免费为你提供房屋信息,但不退还押金等等。然后看房之前要求你支付押金,大概是一个月房费。再由业务员带你去看房,到达某个小区,业务员打电话联系房主,房主会说我正在通县或昌平之类的,反正就是不在家。业务员一脸歉意地向你解释。到了下午或明天仍然是这样,天知道这个房东存在不存在。你要求退押金,他们会拿出协议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可以在协议期间免费为你提供房源,自己还拿出一个大本,让你任选房源,而这些不是贵的就是不合意,反正满你心意的不太会有,而这个协议期是三个月或一年,你等也等不起。亏是吃定了,又恨又气,也没方法,还得自己去找。我的情况就是这种,当时义愤填膺的社会责任感都出来了,开始由衷地希望国家相关的执法机关强大起来,取缔或枪毙都任由你们,我这个人民赋予你们这个权力。

 

未完,下一节见:http://blog.sina.com.cn/u/585a06e6010002c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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