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不是流氓就是骗子？

诗坛最近又热闹起来，不过不是因为好诗，也不是出了名诗人，热闹的原因是一场骂战。更有意思的是“保卫诗歌9·30诗歌朗诵会”，诗人们终于到了以“脱”来表达诗意。

这个时代早已不是诗的时代了。

诗歌几千年的发展，理论早已是很丰富了，其实说到实质，诗的价值无非两个方面，一是言志，二是娱乐。也就二十多年前，诗歌依然承担了思想解放的重任，诗的精神在很大程度上成为时代的象征，对人文精神的追求，对人的价值的追求都最早在诗中反应出来，逐渐为社会接受。然而这个越来越开放的社会，思想的突破今天成为一件越来越尴尬的事，像登上了山顶，再往前走，只有回归。今天社会已经不需要诗这个晦涩的工具来承载思想，事实上就是“脱”这件事，玩诗的人已经赶不上潮流，有太多的人“脱“过之后，诗人才来时髦一把，这早已落伍了。

也就是二十多年前，诗歌还是年轻人的卡拉OK，诗歌是交流、娱乐的手段，年轻人喜欢诗是因为没有太多的娱乐方式，二十多年诗歌的流行，很大程度上和今天的超女没有太大的区别，自己可以参与，可以表现，可以寄托。但是今天已经有太多更加直接、简单，诉诸于感官的娱乐形式取代了诗歌。相比这些娱乐手段，诗歌的形式太含蓄、间接。十多年前的青年找对象都要标榜是文学爱好者，能写诗当然容易让女孩倾慕，就像今天找对象都说爱好音乐，歌唱得好，更容易吸引异性一样。

今天已经不是一个诗的时代了，诗歌早已从一个承载了时代重任的表现形式沦落为少数人的爱好和玩具。本来这没什么，不过这个时代的写诗的人，还要不放弃二十年前的感觉，不免就要裂变，就要愤懑。所以今天还在写诗的人乖张的多。

十多年前我也是在这个圈子混，现在继续写诗的大部分是精神有些变态的了，“诗人”这个词跟“同志”“作家”一样被糟蹋了，据说一个还写点诗的朋友说谁要说他是“诗人”他就跟谁急。问他原因，他说现在“诗人”不是流氓就是骗子，他自己虽然写诗还是不称“诗人”的好。

想想太太上大学时，班上有女孩跟一个据说只上过三年小学的游吟诗人谈恋爱，那些才上大学，不明事理的女孩们真是非常兴奋，找个诗人谈恋爱，又神秘又刺激。我当时教训太太（当然那时还是女朋友），别人兴奋你别管，你可别跟了推波助澜，这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人是能过日子的人吗？果然后来那个“诗人”在清华强奸女学生被判了七年刑。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东西，这个时代早不是诗的时代了，诗作为一种爱好，玩玩也就行了，如果一定要引起关注，成为社会焦点，可能除了脱，实在是找不出太好的办法了。

顺便多说几句，这十多年来，一个真正在普通人中有影响的诗人也就是海子。海子写诗时，我正好做文学研究，从来没有听说过海子这个名字，那时西川却已经挺有名气。后来海子自杀了，才有了名气，海子成名，不是因为诗，而是因为自杀，这是一个诗的悲剧，也是一个诗人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