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星球
(2011-03-11 08: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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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搬进新家的那晚,睡在宽大的床上,做一个噩梦。客厅里一个陌生男人大声讲着电话,有孩子的叫嚷和女人的训斥声,他们一家闯入家中盗窃。我听得清晰,想伸手拿床头的电话,身体却动弹不得。转瞬间,主卧门被打开,他疾步走向床头,我们的手电石火光间碰在一起。我碰到粗糙的皮肤和粗大的关节,猛地醒来,一身湿汗。
夜里三点,我久久不能再度入睡。
我知道,09年的失窃令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蒙上阴影。有时一回头,看到墙角晾衣架也会惊吓一番。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即是生活的原形。
家附近有大型花市,春天正是旺季。
太阳好的时候,路边聚满卖花的小贩。花束被随意扔在喇叭型白色塑料桶内,有满天星铃兰康乃馨各色玫瑰百合马蹄莲非洲菊,还有摆在地上的小盆栽,仙人球含羞草吊兰薰衣草。大多花叫不上名字,要花上些日子好生学习才是。
最终,买一捧马蹄莲和五头百合回家,剪去多余茎杆枝叶,清水插在花瓶里。还需要买些开小花簇的盆栽,放在阳光可以照进来的角落。春天养杜鹃,夏天养睡莲,秋天有栀子,冬天有水仙。
次卧是疯了样的绿。窗帘是鹅黄嫩绿相间的格子,高低床新绿,书柜橱柜墨绿。在那家有名的青少年家居馆,咨客一手拿计算器一边问,孩子多大?我只是笑,轻轻答:未婚。
当然希望是女孩,倘若是男孩,还是要同样疼爱。
白色狷介,蓝色黯淡,粉丝惺惺作态,黑色又沉闷。绿色,是大自然的颜色,该多养眼。
情人节和老友一起度过。
她从深圳来郑,游览中原山河。我们一起度过小学中学,夜里讲悄悄话,上课递纸条。成年后,聚少离多,只在每年春节时浅浅聚会。
她长成美丽大方的女子,独立自主,在特区打拼多年终于拥有自己一片天。
我们蜷在床上聊到深夜。在成年之后,我们从未有机会说过那么多知心话,了解对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心酸成长。
我们说得那么多,像打开话匣子的芭比娃娃不能停止。
原来每人都有心伤,只是伤口不被常人窥到。向家人永远报喜不报忧,发了第一份薪水同样寄给父母聊表心意。
那天,我们不约而同有给对方准备礼物。我送她一罐巧克力,她买了一对人偶。
曾经我们五个人,矮小些的老二会伸出手掌说五个手指头也不一般长为自己辩解,如今她已嫁作人夫,孩子近两岁;老四在发射卫星的著名西部城市蓬头垢面打拼,个人问题还有待解决;老幺中学毕业后举家迁往成都,再无音讯。
老友是老大,我是老三。
一转眼,黄金十年。
令人唏嘘。
LV新出一款香水,瓶口处一朵大花,像所有庸俗的设计一般丑陋,这个破罐儿却相反装了陈酿的女儿红。
她的香,像下过雨的芭蕉林一样清淡恬雅,有无与伦比的美妙。
从专柜出来时,满身混杂的香水味,要猛嗅咖啡豆才能恢复嗅觉。
最终,挑了新上市的Cucci pour homme,典型的男士香水,味道浑厚绵长,每一层味道都弥久令人微醺。马蹄链的经典瓶盖设计,瓶身四平八稳。
是送给他的礼物。
越来越懒,只想晒太阳昏睡。
心头寂静,似潺潺溪流。
真好。于是不敢相信,以为身置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