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黎明

天色还很昏暗，水面与天相连的地方，微微开始露出非常浅的一点光晕，海鸥已经四处飞翔，鸣叫着，提醒着海上的人们，新的一天就要到来。秦浩就是它们唤醒的。他睡眼稀松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刘宇还在熟睡，看来昨晚的酒精又是过多了。他轻轻的爬了起来，将他身上滑落的毯子往上盖了盖，海上凌晨的寒气还是很重的。

水壶里的水已经烧干了，秦浩续了水后，又烧开了一壶。拔掉电源，他给自己的茶杯倒上了新的一天第一杯热茶。披着毯子出了底舱。驾驶舱里，他习惯性的检查了各个设备的运转或者休眠情况。然后，拿着一个望远镜和手中的茶出了舱，在甲板上喝着热茶，享受着海风的吹拂。

用望远镜观察了四周，只有重重的雾气满满拢聚在海面上。将望远镜挂在了胸前，他又去看了看锚位。发现，昨晚的风力果然很强劲，其中一个锚的位置已经被拉近了不少。秦浩有些后悔，昨晚停泊时，将距离计算得过于狭窄了，看来还是手生了。天色开始破晓了，东方海平面上，一个圆弧形的朝阳已经开始放出强烈的光芒。海面早已失去了昨晚的狂躁，变得安宁而平静，像油一样的光滑，风也很轻柔，带来特有的海的味道。不一会儿，金黄色的太阳已经露出了半边脸，将海面也染成了同样的金黄，水天一色。大海的日出清新美丽而又宜人。

“呼~”秦浩对着海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仿佛想吐出胸中全部的闷气。伸了伸腰，他发现在舱底的沙发上睡了一晚，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连忙做了几个舒展动作，将身体关节和肌肉慢慢舒展开来，突然觉得想干点什么，嗯，对了，水手每天早上的基本工作。他在甲板上转了一圈，在后甲板上找到了固定在舱壁上的刷子。取了下来，开始兴致冲冲的清楚起玻璃纤维甲板上的积水。

“早啊。”身后响起了刘宇的声音，一转身，看见了他正站在身后，手里拿着另外一把刷子。

“早，酒醒了啊？”秦浩拍了一下他的肩，两个人对视一笑，一同洗刷起甲板来。

隐隐约约，远处传来一阵船用柴油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由轻到越来清晰。秦浩和刘宇停下了手中的清洗活，抬头朝海面上望去，想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只是绰绰的能看见一条船的黑影正向他们驶来。

刘宇走进了驾驶舱，拿出了望远镜，开始瞭望起来。一道十二英寸标准海事搜寻用探照灯强光，一下子射进了他那七乘以五十的海事专用望远镜的镜头内。刘宇的眼睛顿时被刺了一下，眼花缭乱，立刻放下了望远镜，揉了几下了自己的眼皮。

海面上传来了高音喇叭的喊话声：“‘破风号’请注意，‘破风号’请注意。这里是海事管理局搜寻队，这里是海事管理局搜寻队，请快速答复，请快速答复！”

刘宇连忙跑出驾驶舱，准备爬上自己的船顶，打开信号灯准备灯语回答。看见秦浩已经站在了上面，熟练的开启着信号灯，一闪一闪的：‘这里是‘破风号’， 这里是‘破风号’。收到呼叫，收到呼叫。’

不到五分钟，一艘海事管理局近海高速巡逻艇靠近了刘宇的游艇。两个穿着制服的大汉向刘宇熟悉的摇着手，大声的打着招呼：“老朱，果然是你的船。”

“是啊，这么早？”刘宇看来和这些海事管理人员很熟络，满脸堆笑的打着招呼。一边小心的走向船舷，想着准备去接住巡逻艇上的官员抛来的缆绳，让他们到自己的船上来。

“别忙了。”一个海事官员连忙摇了摇手，看着刘宇，故意做出一副不满意的表情：“这么早，还不是因为你。昨天的风暴警报不知道吗？这么晚你出海，干嘛呢？”

秦浩已经从船顶上下来，走到了刘宇的身旁。

听了官员的职责，刘宇嘿嘿的笑着，搂住了自己老上级的肩膀，颇为自豪的对着巡逻艇上的官员们解释并介绍说：“我部队里的老上级来看我，我们原本就想出来溜一圈儿。跑得有些兴起了，没想到就遇着风暴了，来不及回去了。不过没事儿，你们看。”他用手对着自己的游艇划了半圆形的弧圈，有些得意。又用另一支手，拍了拍秦浩的手臂：“多亏我的老领导，呵呵。他可是个战斗英雄，多面手，样样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