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从宇航部回家的路上，杨巍兴奋她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当他表示“愿意”的时候，黄涛很高兴地说，“晤，我早预料你会同意的，你是寻找外星生命的积极分子嘛。不过……”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但是你要知道，这样的航行是有风险的，希望你回去后再仔细考虑一下还有什么困难，尽管人选是由多方面考虑确定的，我们还可以考虑另换他人。明天早上八点半你再来这儿。”

    “有什么困难，”杨巍琢磨着这句衍。他的父母已在一次飞机失事中遇难；至于说到爱情，象他这个刚二十出头的青年科学家，本来是与之无缘的。这样，他就没有家庭的牵挂。而且，在事业上，有什么能比到太阳系外去寻找生命这一创举更重要、更伟大呢?……

    他的主意定了。

    他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车外的景色飞快地变化着，转眼间汽车进入市区。这已是傍晚时分了，马路两旁鳞次栉比的摩天大厦都在发着淡淡的光，有蓝色的，桔黄色的，还有红色的。凌空架起的高速车道发着黄光，在楼林中象一条盘旋蜿蜒的巨龙。而巨龙身上，却奔驰着各种汽车的光流。细弯的月牙，被城市上空人造月亮的光辉湮没了。城市的绿化带里栽满了各种树木，和寂静的林荫道上，人们在幽闲地散步和进行各种游戏。在二十世纪曾一度影响到人们健康的噪声，现在完全消失了，代替它的是清脆悦耳的音乐和昆虫的鸣叫声。

杨巍的汽车在一幢黄色的高楼前停了下来。一阵清脆的钟声唤醒了杨巍，他步出车门，拖着疲倦的步子进了楼，乘上了电梯。他来到自己的住室门口，用手在门把上一按，指纹识别开关把门自动打开了。等他倒在舒适的床上的时候，他没有忘记对床头的家用电脑说：“明天早上七点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