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少年时代的友人都觉得在“迟钝”问题上,我是一个典型的分裂个案,以我的才思敏捷
他们无法想象为什么我有些领域的迟钝超出了合理的范围,于是,我就安慰他们说:我是牛顿————从前是牛顿,现在是老年牛顿。
我不单指牛顿把怀表煮了的轶事,很大程度上,我是想说,我从前和牛顿一样对哪怕苹果落地这样寻常的所见也有一探究竟的执着意愿,现在,则和老年时的牛顿一样,在经过很久的探索和思考之后,承认有许多东西并非人们用“科学”就可以解释,幼年时教科书这样评价牛顿老前辈:“他晚年陷入了唯心论之中。”我还无法企及他老人家的高度,所以,我只是貌似老年地说:我越来越发现,许多事和许多路,有它既定的轨迹,不是我们想要摆脱就真的可以的。
我和牛顿老人家的共同迟钝在于,我们并不轻易相信别人告诉我们的定义,我们会奋力求证一些别人认为定论的事,既便最后,我们的结论就是原有的定论。但那个定论对我们而言是不同的,因为那是我们自己悟出的,不是别人告诉的。
我自幼是个文字高手,一直到高中,所有文科老师都把我当作宝,理科老师则把我当作甚至不值得去头疼的那个(顺便讽刺一下中国的考试制度,这样的我是以数学满分加附加分的咋舌高分考进的重点中学,原因是我就读的重点小学老师擅长题海战术)。
然而正当人人都以为我的一生都会和中文相关时,上天把我和一份党报的可能割断了,它把我引到那个如果不是被迫就一生都不会去涉足和了解的领域,金融————更令我奇怪的是,当我在这个领域风生水起恋恋不舍几乎忘记中文时,上天,再一次出手,把我领回了写字之中,一切,都似乎那么巧合,巧合到无可避免,我知道,这里是我本该属于的地方,只是,在我到这里之前,有一些路我必须经过和了解,然后,我必须回来。
而后,我渐渐意识到,其实我从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在上苍的恩宠之下,它慈爱地点给我世界上最好的父母、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朋友和伙伴,然后,最好的同行者、最好的夫与子,上苍的恩宠,让我和幸福紧紧地,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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