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悲哀,满心的悲哀,在将就活下去和活不下去之见,在牢狱和自由之间,在稳定的石头和足以葬人的波浪之间,生活被夸大了,被绝望化了。我不是想把这种恐惧绝望化,但事实是,我们极有可能在这里一顿足,就在这里生活一生。
有一些最隐密的东西,我一直不承认它的存在。但是它像刀锋一样擦过,使我不再完整,我怀抱着疤痕勉力前行。好比一个人从此带着一只瞎眼生活。生活绝妙的肉体是一堵厚墙。墙外的人虚伪,墙里的人淫荡。
在现实中,我没有任何值得炫耀的事情,我渐渐放弃了所谓的主动,慢慢的我习惯了去承受所面对的事情,并且越来越麻木,沉迷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中不能自拔,除了躲避于文字,我找不到任何一个安全的港湾,我不再像几年前那般固执的想要凭借自己的意识去改变一些什么事情,背对墙的时候,我发现很明显的一种脆弱,面对电脑的时候,我更发现自己一种更加明显的懦弱,于是我会有点歇斯底里,而一直以来,我都会有如自述那般神经质的状态。这让我感到悲哀。
浮躁能使人成为个人传奇,一如利润使人可以烧毁金钱。但是我怀揣着自己,终于是感觉到没有归处。我曾经期待草原、地狱和孤独的山野,我以为自己在那里一样能够成为充实而美好的人——但是我已经在最热闹的地方,承受无所适从的痛苦。即使是所有的掌声袭来,即使我的面孔因承受不了冲击而扭曲,但那空洞的终归是空洞。我感觉到自己独行的无奈,妥协的无奈和忍让的无奈。我无力再去喊那热爱聪明人的话了,无力再听取“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了,我能够得到的只是危险的提示,和现实的忠告了。
我忽然感受到了挫折。那种突然跪倒的挫折。我的挫折和上面所说的话无关。我感觉到受挫,我几乎嫉妒地羡慕着那些自娱自乐、热爱自己的人。我看到我的理想是鱼的内脏,而人家的,则是飞鸟。
于是,就这样,和一条狗一样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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