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晚,在地图上找到锣鼓巷,按图索骥,确定乘车路线。5月2日,在北兵马司下车,向前走,到十字路口,向右走,继续向前……途中向两个人问具体位置,都遥指锣鼓巷。其中一个人好奇地问我找什么,“酪”,她却没听懂。“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她在此巷中。
锣鼓巷是一条狭长的胡同,胡同两側是风格迥异的店铺,酒吧、异国风情餐馆、精品店……应有尽有,与巷外的钢筋水泥比起来,别有洞天;不嘈杂喧闹,却是别样繁华。乘坐人力车的外国游客穿梭其间,行人纷纷举起相机留念。我蓦然惊觉:这才是真正的北京。一路奔将去,49号,“文宇奶酪”几个大字定格在我的镜头里,那种感觉称心如意。店铺很小,只能摆开三张小桌子,招牌上写道:“酪本是皇宫专用……”的字样。店主站在一米见方的柜台后,轻易不移贵步,难开尊口,颇具天子脚下的“爷”的姿态。来客亲自去柜台付帐取食,络绎不绝,有时稍显拥挤。
我点了一碗双皮奶,一碗原味奶酪,碗是家用的白色瓷碗,朴实无华。双皮奶尚可,和平时家里做得一样。奶酪却让我默认了辛苦追寻的这份值得,是一种久违了的本色味道,香、甜、软、滑……象五月的清风拂面。惬意至此,何以酸奶、优酪乳能畅行无阻呢?难怪梁实秋说:“久离北平的人,不免犯馋,想北平的吃食,酪是其中之一。”
现代人习惯了有添加剂、香精、色素的饮品,对酪比较陌生,其实酪就是凝冻的牛奶。在我的家乡科尔沁,逢夏,水草丰美,早晨家中常备一大盆刚挤出的鲜奶,午后,牛奶自动凝结了,膏腴般温婉。舀上一碗,加一些白糖,那份酸甜可口,酣畅淋漓,消暑在炎夏,怎么一个爽字了得!与北平的奶酪有一比。
梁公说“酪”中有凝乳片(RENNET
TABLET),由牛犊的胃内膜提炼而成的,最好是水牛奶,煮至热但不要沸腾。凝乳片暂不能得,如果换作琼脂,想必也能做出形似的酪来,改日我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