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江南美食 |
小妹春节下江南,捎给我一块带骨头的腌猪肉,放在冰箱里几日,我想出了最尊重它的烹调——腌笃鲜是也,不枉其自江南至京城的长途跋涉。
我一直收录着清代的金农的小诗:“夜打春雷第一声,满山新笋玉棱棱;买来配煮花猪肉,不问厨娘问老僧。”我认为这是写食诗词中最传神的一首,众所周知,惊动了佛门的“佛跳墙”集山中海味之精华;让老僧耳熟能详的腌笃鲜,在江浙一带是压住阵角的本帮菜。
熊猫环岛里能买到上品春笋,华联超市能割到新鲜的猪肉,盼到周末的闲暇时分,借一曲轻柔的音乐驱散一周的紧张忙碌,在几尺见方的厨房内来回几个弧步,灶上填火,砂锅入灶;放腌肉、鲜肉,加水没过;中火煮开,撇去浮末;佐以黄酒、姜片,转小火;再煮开,入春笋;春笋、鲜肉、腌肉在水中析出的精粹尽情交织,跌宕起伏,汤水不停地翻滚,是养眼的浓白奶汤,咸鲜可口,砂锅里传来“笃笃”的声音,所谓腌笃鲜是也。于是午夜时分,灵感驾到:
一碗笋汤清又鲜;
咸肉鲜肉两不厌;
盼得"笃笃"拂春晓,
不见江南阴雨天。
砂锅里凝聚了山的精灵——春笋
气候的垂青——腌肉
还有鲜肉,不陌生。
有人说它是“新旧交融、陈鲜对抗,互抵对方特质的过程中融洽出一个新境;它是物产、气候、农耕的沉淀的烹饪表现。”我之俗见——物宝天华,美食本天成,至于那块腌肉,就不客气了,“妙手偶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