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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2025-06-16 15:09:09)
《江湖夜雨》

昨天的小诗,有朋友说喜欢那句:何愁有夜雨,诗篇作灯盏,我说这两句,就源自:江湖夜雨十年灯。
 
是,这是很喜欢的一句诗,出自黄庭坚《寄黄几复》: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持家但有四立壁,治病不蕲三折肱。
想见读书头已白,隔溪猿哭瘴溪藤。
        
我住在北方海滨,而你住在南方海滨,欲托鸿雁传书,它却飞不过衡阳。当年春风里观赏桃李共饮美酒,江湖落魄,一别已是十年,常对着孤灯听着秋雨思念着你。
        
你支撑生计也只有四堵空墙,艰难至此;你治理国家就像三折肱的良医一样,不需要去请求别人的经验。想你清贫自守发奋读书,如今头发已白了吧?隔着充满瘴气的山溪,猿猴哀鸣攀援深林里的青藤。
        
黄几复,名介,南昌人,是黄庭坚少年时的好友,时为广州四会(今广东四会县)县令。这是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此时黄庭坚监德州(今属山东)德平镇,两人分处天南海北,黄庭坚遥想友人,写下了这首诗。
        
最喜欢的当然还是这句“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上句写离别,桃李春风,把盏言欢,酒杯虽小,豪情满腔。下句写别后,江湖漂泊,浪迹经年,孤灯思远,夜雨不绝。
 
而诗人分明又是坦荡而睿智的,一杯酒、十年灯,人生不过是壮阔与渺小、漫长与苦短的对立统一。世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再多的凄风苦雨,再浓的长夜思念,原也可付予这杯、这灯,痛饮痴绵。


《琐记琐思》
        
这是那天在北京
在郊区拍的云
手机定格了
它们婀娜的身影

浅浅乌云掩映
还在灼烧的炉心
直升机悄无声息
在云层间穿行
      
飞檐如兽嘴去噙
探向远方的山岭
驻足竖耳
能听到依稀的风铃
        
在尘世已行进
半生的光景
每天都值得记录
生命本是不可承受之轻


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烟雨锁群楼》
        
友人笑我诗多愁
恰时烟雨锁群楼
长路笔直探
远山牵远眸
        
层云如织淡转稠
风吹不散光难透
牛郎见织女
咫尺仍鸿沟
      
秦皇有知笑白头
蓬莱青鸟鸣更漏
瀚海有仙山
难把灵药偷
        
京华一寄几夜昼
几度雨晴时光瘦
思绪绕指柔
白云又苍狗


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印象中从来没给父亲过这个节,除了偶尔想起,打一个敷衍的电话。

父亲那代人,也是不屑于这些洋节的吧。
 
其实洋节土节,节日和日常,又有多大区别?都只是由头,让我们去关注彼此,去记住,或怀念那些细节。

是,此刻我隔着千里,隔着现实与虚拟,仿佛又看到父亲坐在楼下的大树底。有人来,就反复聊他的两个儿子,特别小的那个,跑到那么远的北京,几十年了。反复聊,他的孙子孙女。没有人来,他就自己在树下,久久地坐着,常常就盯着一个方向,是的,如果哥哥或我回来,就是从这个方向来。

又想那年,我象往常一样飞广州,借了朋友的车飞车回去,这次借的不是平日用得较多的那辆,车子靠近父亲了,他没察觉,仍在焦急地张望。还坐着,腰杆挺得笔直,鞋子不断地抖动,似乎随时就要一跃而起。

是,不管我们年龄多大,父母始终最为我们操心。而我,年过半百,自诩坚强独立,却一直是父亲最重的心病。从我十八岁踏上异乡求学的征程,我几十年的行踪遭遇,就无时无刻不牵动他的目光和心绪。

就算重病、住院,他仍最记挂远方的我,总是跟母亲提起,操心着我的一点一滴。

是那么那么多的细节,疼痛,不想忆起,又那么那么舍不得。它们是具体的,有形状,有气味,有色彩。
 
去想那方寸之间,病区很小,走廊走一圈,一分钟。走快点,四十秒。病区很大,大得仿佛,装下了整个世界。
 
我叫母亲在家里休息,可她每天都来,给我送饭,也来陪父亲。

我们吃过饭,父亲还在昏睡,母亲在我执意要求下,在狭窄的小床上躺了下来。不一会,竟打起了轻微的小呼噜。

母亲睡眠一直很不好,是有多久没听过她打呼噜?她这一段真是累坏了!我在心里甜蜜而辛酸地想着,方寸间的另一端,父亲也传来了轻轻的呼噜声。

眼窝竟腾地一下湿润,我舒展手脚,靠在椅背,靠着方寸,靠着我的全世界。

而后一个激灵,蓦地醒来,父亲也醒了,正费劲地睁着浑浊的眼睛,努力看着我和母亲。眼睛又腾地一热,这小小的方寸,真的就是我的全世界。

还有,从北京赶回去送父亲那晚,到家已过十二点,母亲住在了斌哥家,他们都劝我也去斌哥或明哥家住,我执意要回来。推开家门,摆设都还一样,感觉却是空荡荡。进了父亲的房间,按我们老家风俗,他的床已被立了起来。我在床边坐下,抚摸着床,一直坐到天亮。
 
那一刻特别想喝酒,其实父亲是一辈子滴酒不沾,我的酒量或许是遗传自爷爷乃至更早的先辈。其实我也并不好酒,或许好的只是那种大口喝酒,肝胆相照的氛围。而这恰恰就是父亲的特点,他总是跟谁都交心,都能聊。于是那一刻,我抬手,做举杯状,父亲,我的父亲,此时此刻,来喝一杯可好?

还有些什么,疼痛不敢回忆,更不敢、不能忘记。送父亲骨灰回乡的那天,微风徐徐,田间的小花摇曳成恒久的记忆。到夜间却是狂风暴雨。那定是父亲舍不得离去,舍不下母亲,舍不下儿孙,特别舍不下我这个走了五十三年仍在路上的小儿子,心疼着,这个孩子的颠沛流离。

是,更多的时候我都云淡风轻,是麻木,或是忍着。直到那天,夜色汹涌如海,剧痛突然袭来,不禁转身颤栗。年幼的孩子在身后关切地问爸爸怎么了?我站稳,轻声说:你的爸爸,没有爸爸了。


细节淹没的父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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