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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市灯泡厂(10)出厂检验的师傅们

(2022-04-18 12:4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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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

再来谈谈出厂检验的师傅们。

出厂检验的负责人是检验班副班长唐凤枝。她是新郑人。她的丈夫是退伍军人,也是她的老乡,在西郊棉纺厂上班,干保全工。我正式到厂上班,已是1969年的元月了。唐师傅生了儿子,休完四十五天产假刚上班,每天上下午中间还要回住在厂北六里屯的家中给孩子喂奶。这是他们的头胎孩子,可知两口当年也只有二十多岁。闲谈中,唐师傅说,每逢年节,两口都要去吉主任家拜访。当时大家收入都不高,也只是拿些点心、水果什么的,今天看来不值几个钱,那时也算不小的破费。唐师傅原来在装配车间工作,有一次她被崩碎的玻璃扎伤了眼睛,休息了好长时间,眼角膜上留下一个白斑。作为工伤照顾,吉主任把她从繁忙的装配车间安排到出厂检验上班。据她自己说,这个白斑并无大碍,毫不影响视力。言谈间,她对吉主任的照顾很感激,这也是他们常去吉主任家走动的主要原因。她是个爱说话的直爽人。常直言不讳地把对付丈夫的小把戏告诉大家,还鼓动几位老娘们儿女工不妨一试,惹得大家常常笑她。

出厂检验是产品入库的最后一关,在此之前要经过七十多道工序才能生产出灯泡。从装配车间拉来的装好盒的灯泡,要先在检验库中存放几天,等玻璃应力稳定后,才开始检验。因此检验库中成盒的灯泡摞得有两米多高。我们检验人员只能在一个角落中,围坐在一起干活。这就给大家制造了一个话场。

胡莲梅师傅是个直性人,与她分别四五十年,有时她还打电话来聊天叙旧。她是河南滑县人,由她姐姐介绍从老家来厂工作。她的丈夫张英清是省交通厅设计院的技术人员。她家住在建设路附近的省交通厅家属院,我因帮她送东西,曾到过她家几次。张英清老师长得像他的名字那样高大、英俊、清秀。见人爱笑,一笑俩酒窝,显得十分和善。他们夫妇有一个男孩,不幸夭折。后来又育有一女一子。幼子和唐凤枝师傅的和易淑华师傅孩子差不多一样大。所以她们三人的共同话题特别多。

张忠民不大谈自己的经历。但他搁不住几位“老娘们”的刨根穷问,还是慢慢说出了。后来厂里按他的专长和意愿,转到电工房当电工。在电工房他是文化和专业水平较高的工人。但他仍然是不声不响干活,从不张扬自吹自擂。他的人品得到大家的称许,许多人为他重组家庭之事操心。不久,经介绍他与柴油机厂一位丈夫去世留有一个女孩的工人相识,失去爱人的共同苦痛,使他们走在一起,相依相偎,十分恩爱。

易淑华师傅是湖北黄陂人。她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家,从小被人抱养,对家的记忆只知道屋旁有棵大树,门前有座水塘。抱养她的人家对她这个女孩稍长就当丫头使,并不待见她。她体弱多病,结婚后好多年,才有了儿子。她的丈夫在河南省轻工厅上班,姓朱,所以给他们的儿子起名“丹丹”。丹丹体质也较弱,经常害病。易师傅又极疼爱孩子,丹丹流鼻涕,她怕揩擦会伤孩子娇嫩的皮肤,每每用自己的口舌舔拭。老朱是机关干部,不是一个勤于动手、料理家务的人,又随省直下农村劳动,不在家。易师傅每天家里家外忙活,看上去总是少气无力、疲惫不堪的样子。大家说说唱唱,她多是在一边听,难得插话,只在很少的时刻,在大家的鼓动央求下,一时兴起,她轻声地唱。

徐明枝比我来得晚,所以我不称她师傅,而是直呼其名。她在位于二七广场的市手工业大楼从事商业工作多年,比其他几位女工见多识广,做事有主见。她家在南关住,上班路途较远,每天气喘吁吁推着自行车急忙走进仓库的样子,我至今还记得。后来不知通过厂里什么人的关系,在家属院借了一间房,她带着孩子住着,每天上班才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是长垣县人,说话中“n”音发不出来。长垣是个穷地方,旧时唱戏的多,当保姆的多,还有一多就是厨子多。京师内外,运河上下,长垣的厨师无处不在。张忠民平时常拿这些话题向徐明枝打趣,用长垣方言说什么:“长垣县,绿豆丸,光放醋,不放盐,酸甜酸甜。”因为韵母的“an”中没有“n”的音尾,外地人听进来怪怪的,逗人发笑。他知道长垣有种地方戏叫“大弦戏”,就叫徐明枝唱给大家听。徐明枝很大方地哼了一段,都觉得很新鲜。但没多久,她就调走,再无音信了。

我在出厂检验时还有两位在那里干过很短一段时间。两人都是女的,很胖,所以二人的模样现在还记得清。一位姓王,是从被灯泡厂占了地用作家属院的省统计学校的职工,在学校干会计。她是北京人,我好向她打听老北京的逸闻琐事。所以她唯有和我较谈得来。另一位姓刘,是省五金交电公司卫生所的护士,来到灯泡厂后,不知何故,没能去厂卫生所,而到检验班来了。她在原单位卫生所是化验员,大约是为此才分来干检验了吧!“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她总说厂卫生所多么不正规,连台显微镜也没有。说的也有道理,也是说多了,大家不爱听。老王不久就回原单位了,听说出车祸去世了;老刘又调那儿了不清楚,但愿她还能回到她心仪热爱的医学生物化验工作岗位上吧!

仓库的四位力工,以吴师傅居长——年龄大,在厂时间也长。他一辈子单身,吃穿很不讲究。但他有两件每天必做的事:一是就着羊杂碎喝酒抽烟,二是背着他养的斗鸡上下班。除了斗鸡,他对其他任何事都不关心。我们的话题不管多热闹,他都不插言。只有极偶然的时候,他冷不丁说出厂里的旧事,令人刮目相看。他一直在仓库干活多年,很熟练,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还能登踩着竹箱,把一箱一箱的成品灯泡摞到高处。

另一个力工老冯进厂晚,和我一样是合同工。话语也不多,爱抽烟,但是旱烟,省钱,也不用向别人让。闲暇高兴时,也会接着我们的话茬讲几句笑话。有一次,他穿了一件很得体的新衣,我问他在那儿买的。他回答说是“隔壁邻居做的”,我们听了都有些茫然,他和老张见状都笑了。老张说,那是人家睡在一张床上的“隔壁邻居”老伴!大家听老张点破后,也都笑了。

另外两位力工一个是崔景明,另一位是陈明。老崔原来是厂领导,后来调到市轻工局了。陈明是越南归侨,后来到香港与母亲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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