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捷潘诺维奇为晚年托尔斯泰作的铜版画肖像原拓与《狼》

文图/孙以煜

    题记：阿列克谢.斯杰潘诺威齐.斯杰潘诺夫Алексей Степанович Степанов : 俄罗斯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出色的绘画大师之一。

    俄罗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为文学大师托尔斯泰造像的光环，多被巡回展览画派领军人物克拉姆斯科伊、列宾占尽了。然而，当阿列克谢.斯杰潘诺维奇.斯杰潘诺夫创作的托尔斯泰晚年铜版画肖像在我面前呈现时，才突然间觉悟，大美有时并非全都在文本记载中，就托翁肖像的精彩而言，这幅托翁晚年带有神性的肖像，又何以不敌上述两位油画大师手笔？！

    这是历经百年风尘的托翁肖像铜版画原拓，框子打开,竟没有看到画家签署！因此，2010年5月，在得到这幅托尔斯泰肖像后，急切地想解开疑惑，期盼伊兹迈洛沃又一个周末的到来，果然，那位在中国生活过的文质彬彬的老者还在。我说明来意—— 托尔斯泰铜版肖像的画家是谁？

    我掏出本子，让他为我写下来，他毫不犹豫，一下写出俄文、英文两种字体。我以为——在我的苏联老版画收藏中，这是最令我欣慰和愉悦的手笔。

    按托翁晚年，已是上世纪的上世纪了......
    纸已经老旧；镜框已经老旧；铜版飞尘的刀笔痕迹已经老旧，纸却依然。
    能够看出，铜版画出来就装了框。
    为托运方便，我却不得不把原框拆除。拆除了才发现，画因年代久远，生出星星点点的霉斑，画却平整如初。
    我在特里恰科夫画廊看到过克拉姆斯科伊为托尔斯泰作的油画肖像（并且手头就有克拉姆斯科伊这幅托尔斯泰油画肖像的版画复制品原拓，见附件），还看到过涅斯捷罗夫、列宾、谢洛夫为托尔斯泰不同阶段的油画肖像，却没见过铜版的。
    因此，当这幅晚年托尔斯泰的铜版肖像惟妙惟肖地出现在我面的时，莫名的冲动，无以名状。

托尔斯泰晚年肖像（铜版画原拓）    阿列克谢斯杰潘诺威齐斯杰潘诺夫Алексей Степанович Степанов  作



托尔斯泰中年肖像    （根据克拉姆斯科伊油画肖像作的石版画原拓2010年淘买于莫斯科伊兹麦勒沃）

    忙碌的C，见我急切，忙为我做了查询和翻译，末了惊讶地告我，大哥，这可不是个一般人物，他和文学大师契可夫、绘画大师涅斯捷罗夫、列维坦、谢洛夫是好友！说着话，C已将相关资讯发到桌面。果然——

Алексей Степанович Степанов - один из замечательных русских пейзажистов и анималистов конца 19-го и начала 20-го веков, близкий друг Чехова, Нестерова, Серова, Левитана, человек чистой души, доброго сердца и необычайной скромности. Но имено эта скромность привела к тому, что сейчас имя Степанова находится в тени его более именитых собратьев. Во многих справочниках и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х его имя попросту отсутствует. Надеемся, наша работа поможет исправить это положение, и откроет для вас этого прекрасного художника и не менее прекрасного человека.

    列克谢斯杰潘诺威齐斯杰潘诺夫Алексей Степанович Степанов : 俄罗斯19世纪末20世纪初最出色的绘画大师之一, 是作家契可夫，画家涅斯捷罗夫罗夫，谢罗夫和列维坦的亲密朋友，为人正派，善良，并极其低调。由于他的低调，致使他的名气远不如他的一些同行……!

    无独有偶——我想到了中国汉语中的这个词儿！因为在得到这幅斯捷潘诺夫的托尔斯泰肖像之后，我在同一个古董店铺还淘买到了同样老旧的斯捷潘诺夫的另一幅铜版画作品《狼》——

附：收藏随笔——

孤独的斯捷潘——120年前的《狼》铜版原作收藏纪事

文图/孙以煜

    2011年初夏，到莫斯科，有一桩未了的愿望——直取斯捷潘诺夫的《狼》1880年左右的铜板画原拓！
    是时，尚不知这匹《狼》是斯捷潘诺夫的。是旷野中狼对村庄孤独地守望，触动了我的心。

    作为俄罗斯文学大家契可夫的挚友；作为俄罗斯风景画大师列维坦的挚友;作为巡回展览画派天才的人物肖像大家谢洛夫、涅斯捷罗夫的挚友——斯捷潘诺夫，在这只《狼》身上，融入了怎样的批判现实主义遐思......
    不由地，想到俄罗斯艺术媒介对这位版画大师的评介——
    由于他的低调，致使他的名气远不如他的一些同行，在很多书籍里找不到他的名字。但他的艺术是杰出的！
    可见，斯捷潘诺夫的孤独，一如这只雪野中远眺乡村的《狼》——
    远离尘世，不屑世俗，居高临下，卓尔不群......
    这就是斯捷潘么？！
    独来、独往、自在、自由......
    庆幸——那狼还在！并知道了是斯捷潘诺维奇的！
    精致，理性、不落俗套的写实手法，让我爱不释手。
    此前我在幸运地得到《托尔斯泰》晚年铜版画肖像精品时就想，如果再遇到斯捷潘诺夫的作品，一定毫不犹豫......
    冥冥中或许真有上帝，不然，怎么就有了《托尔斯泰肖像》和《狼》次第光临。
    “机缘”——这个汉语中带有神性的词汇。
    我像突然地悟到点什么，却又不很明确。
    《狼》画，作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距今已经120多年了！

    那位懂得汉语的老者这样告诉我，并不假思索地写出斯捷潘诺夫的俄文名字和英文名字。我的两幅斯捷潘诺夫画作，都得自老者的画廊，并且他也仅此两幅。莫非他和斯捷潘诺夫......
    背板纸张酥脆，一碰就成块状脱落，但画作完好。霉斑如岁月的彩墨，点缀其间，似乎在向我表露，老者的话是真的……
   《狼》，就同不事张扬的斯捷潘诺夫，理智而孤独。能显见19世纪下半页批判现实主义的某种情味。的确，相对于19世纪末的俄罗斯，又有什么能与一只狼对人类的俯瞰更具有批判精神？！
    想：那狼就是孤独的斯捷潘吧？！

狼（铜版蚀刻原拓）                 斯捷潘诺夫 作（1890年）
狼（铜版画蚀刻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