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张星亮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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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張星亮篆刻
文/孫以煜
说张星亮刻石
文/孙以煜
凭借读了几本印谱就来写一位篆刻家,班门弄斧自不避嫌,好在艺术本就是以知性打动人的。况,篆刻又以汉字为载体,兼以肖形入石。以绘事为乐,印章自然便也在视线之中,玩味之余,好恶便有了尺度。
张星亮的刻石有明确的秦玺、汉籀迹象。由此可见,其刻石是先攒根而后生叶的。学有所成,自有着他的道行。但,纵观其印作,传承作为一种必需的语言过程,并没有过多地限制他的灵性,他的印,自有着他自己的性情与个性,这反倒使张星亮的印品,有了常态中引人、诱人之所在。以至于,刻家徐正濂看后,不无感慨地发出:“张星亮的篆刻在一步步地走向成熟和老到!既有秦玺汉印的血脉,又不乏‘现代感’。在南派传统负荷过重,北派肆意纵容。之间,张星亮的篆刻机趣、理趣并举,传统与现代并重!”
心读多于手动,是张星亮刻石风格带着明确个性影子的潜在原因。心读更多的是一种领悟,而手动,更多的则是习性。想着机械式的劳作,会生出标准,生出没有思维痕迹的批量产品,恰就将工匠与艺术家作了区分。这样想来,就能够想见,为什么很多在先人的楷模限定中,劳其一生而了无结果的工匠或艺人,重复他人,没有自己,正是个中原因。
书、画、印,都强调“心手相应”,其中,心在首位。这是张星亮的印品受人关注的成因所在。一如他在日记中的表述——“初学印时,苦无师授又乏印谱,故临印甚少,经年积籍渐多,但也少之临摹,但常常展读印谱,虽未手追之,却也时时心摹耳。况且古人所谓印宗秦汉之秦汉印非铸即凿或为琢磨,非今之用刀而成也。窃以为临印之主旨在取古人之精神,字法、章法而在其次矣。神既得便可游刃有余,正所谓目击道存者也。读印略有心得时亦想认真临之,然生性懒惰,常常将石面涂黑率意为之,无论朱白、粗细,美其名曰:意临,实乃乱涂胡刻。”
阐释,明确地谦卑,但“意临”二字,却已道破张星亮学习的方法,那就是,知性为先。因此,心领神会,在张星亮印章风格的形成中,便达成了“有我艺自立”这样一重情形。
张星亮的刻石,机趣盎然,有明确的文人意识。这可能与他的阅读有关——
在中国历史上,篆刻被置于文化艺术成就之列,始于晚明,在17世纪中叶,江西文人徐世溥的一份名单中,首次把董其昌之外的篆刻家赵宦光、何震列入明代杰出的艺术家之列。因何震并非精英阶层,名单中,篆刻艺术被排列在文化艺术成就之末端,但这并不影响篆刻作为艺术的存在和对书画产生的巨大影响。可以说,篆刻与书画的不谋而合,成就了中国文人画。此间,被视为明代文人篆刻之父的吴派书画家文徵明的儿子文朋,(1498——1573),将还未普及的石章引入治印并普及为主要的印材,促成了文人参与的热诚,使得篆刻从古代工匠的传擅转变为文人艺术,从此,石章迅速取代金、银、玉、象牙等稀有材质的主流地位,变为石材。材质上的革新,成了篆刻艺术,变石料为金石的一场革命。没有身家的负荷,就有了游刃的灵动。在方寸之间展露心智的文人篆刻,便成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兴盛不提。
张星亮的篆刻,方寸之间,写心自娱,不落巢穴,闲暇之余,视古玺为宝贝,购藏品玩,眼读心悟,乐此不疲,却仍以刻石为本,目不旁骛的情景看,想必是得了此道点石成金的精髓。
为了拓展刻石的题材,使其有更多的时机与人们的生活相容,近年来,张星亮的刻石又多了一重风景——刻佛。将心中之佛外化为笔下之佛。大批的佛像印,在张星亮的笔下,如述如说,结集为《云冈印象——张星亮刻佛像印选》。我对佛印,此前不敢趋近。以为佛是神,随意取舍,恐有冒犯。刻家笔下的率性刀笔,将佛成一斑驳印象。妥否?读了张星亮的刻佛说,豁然开朗。他说,六祖曾言心即是佛,佛即是心。佛性要向本心中寻求,不应向身外去探索。如果你慈悲为怀将成为观音菩萨;善施好舍净化自心,你就是释迦牟尼佛;公平正直将成为阿弥陀佛。而如来曾坐菩提树下,参悟佛法看透事实,修成正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众生皆是佛。所以,由人到佛只是心念刹那间的改变,所以我即是佛,佛即是我。如此说来,张星亮刻的佛,全都是我啊!他是将人类慈善的大美,通过佛的造像,通过艺术,宣读和传播。星亮心中的佛便亲近地呈现出来,一方方佛像印,如美善的化身,在他的笔下隽刻为我的存在。
已经知道,张星亮就在并州古玩城一个叫盛鼎轩的雅室里,弄着他的艺术。并且,时常有文朋画友聚。还知道,近期他正筹办又一届晋阳篆刻展,力倡篆刻的文化力量并使其作用于人的生活。身在外乡,无力谋面。可他的篆刻,却在我案头,令我屡拜不厌。想。艺术既是知性的产物,其中必有可人的机纾与感染人的大美在。不然,作为一个旁观者,何以能够在张星亮得刻石中徜徉不归。想,那一定是张星亮的刻石,得到了艺术之神的指引,因此才有了昭示的力量。试以此文写给星亮。却不知然否?
题图篆刻:石不能言最可人
佛
万品已察
有所不为
万品已察
雪月花时最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