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去光线录了一档教育台播出的节目,嘉宾是山东德州的一个苦恼的家庭。苦恼的原因,是16岁的女儿,据说她因为迷恋写作已经不打算再继续上学了,也从来没想过考大学,更对于一切社会性的东西嗤之以鼻,她的父母为自己叛逆的孩子都快疯掉了。
见到小孩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敏感的,脆弱的文艺小女孩,因为我也曾经有过很多很多与她相同的心情,我在16,7岁的时候,也曾经怀疑过人生,喜欢文字的人都有差不多的经历,在社会这个禁锢的大牢笼里,自己不安分的灵魂得不到释放,所以总会有些郁郁寡欢的倾向,也会对那些阻碍自己个性的周围产生抗拒感,觉得全世界都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慢慢地看开很多事情,也会明白很多的梦可以做但是不可以要求梦想全部成真,一个成熟的人是可以把生活安排得很好的人,能够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得需要多厉害的智商和能力啊,太多人把生活搞得一团糟了。
说好了一点开始录棚,结果一点半了还没有看到嘉宾到场,结果一问,说是小孩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录了,于是节目的编导便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因为节目的各个环节都准备好了,不可能因为她的突然改变而临时改节目,于是所有的到场专家,主持人,包括灯光,摄像,音效都在那里等待那个小女孩自次改变主意,到我们的节目中来。因为怕噪音太大,录节目的时候把空调给关掉了,这桑拿天的棚里,我们几个都快被热死了。
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只要先把到场的妈妈请了过来,妈妈人很斯文,也很善良,为孩子的现状一头愁云,毕竟作为一个传统的妈妈来说,未对孩子有过多的要求,只希望女儿顺利地把学业念完就OK了,但是仅仅这样的一点小要求,也被视为大敌,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自己的女儿。开始我,关凌,还有杨老师都从希望她理解孩子青春期的一些叛逆思维出发,杨老师甚至说,孩子到了青春期出现叛逆现象正说明她是健康地成长,请家长不要担心,还希望家长可以理解这种有才华的孩子的一些与众不同。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孩子的一刹那,就明白了,这不是一个我想象中的脆弱敏感的文艺小孩,而是一个以标榜个性为生命准则的迷途小羊。
她坐在底下听她的妈妈说完一些话,表示出很蔑视的模样,主持人请她上来一起说,她竟然对主持人说:“你又不认识我,不了解我,我妈也不了解我,我为什么要跟两个不了解我的人说话?”
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所谓的个性,所谓的与众不同。原来就是以不懂礼貌和尊重为前提的任性。
在大家几乎是哀求和命令的形势下,她终于嘟着嘴,老大不情愿地坐到了台上。
谈到自己的状态,她没所谓地说:我不喜欢大学生活,觉得没什么意思,我也不想学那些课本上的知识,没意思,我讨厌跟父母出来旅游,我讨厌北京,我讨厌这样的天气,在一个讨厌的天气里,跟自己讨厌的人,来到不喜欢的城市里,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就是我现在的感受。
我们仍旧耐心地分析她的状态,希望化解她的问题的症结,但是她完全不配合,并摆出一幅不屑一顾的姿态,后来听说她爸爸也要上,她说:他上我就走。
我对她的忍耐已经几乎抵达极限,我非常讨厌因为自己的个性而妨碍别人的人,尤其是连自己的父母她都能够把他们折腾成这样,她的善良在哪里?我之前也看过很多心理谈话节目,大多数人上节目是为了解决问题,本着积极的人生态度,而这个小孩显然对于解决问题没什么兴趣,她所要做的,就是跟所有的人做对,跟所有的所谓大人们标明无人可理解她,我真希望她迅速地长大十年,再回头看看今天的幼稚和无知,一个连中学学业都学不好的人,一个没有任何沟通能力的人,有什么资格表达个性?个性是在你凌驾众多的生活技能之后展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的魅力点,而不是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其实又着实幼稚的为自己设计上一个一个幻想中的标签。
她说自己喜欢韩寒,也许韩寒当年的勇敢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可是韩寒这样的天才素质是她不具备的,说自己喜欢文字,却连一个学校的作文都写不好,但是她的理由是,学校的作文叫什么文章?不过都是八股文——可是,连这种简单的八股文都掌握不了的人,胆敢说自己热爱写作?文学也是有一定之规,小说怎么写,散文怎么写,那不是写个博客,那么天马星空的。一个劲强调自己的观点,我们却听到的都是一些别人早就说过的陈词老调,拜托,谁没有年轻过,能够把年轻幼稚成这样的,还真是难得。她说自己写了很多中国风的歌词,主持人中间提了一句人面桃花,但是显然她对这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典故一点都不了解。我再也不想作出伪善的面孔去圆这个场面,我只是提醒她,请她做人不要太自私,想想她可怜的爸爸妈妈吧,难道因为生了她,就要注定要受她的气?如果那样的话,倒不如不生养,乐得轻闲。
说了一堆废话,希望所有的未成年人们,你们都应该活得稍微明白点,说来说去,个性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个性需要多大的才华先掂量掂量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重再说吧!而且,不要整天喊着无人理解你,别人为什么要理解你,人生不光是关注你们这些幼稚蛋们怎么度过青春期,人生有太多的事需要去关注,去忙碌,去奔波,别拿着自己年轻就矫情撒娇,有那么大本事的话,先把那点简单得要死的功课搞定再说其他的吧。别连个作文都不会写就狂言当作家,作家虽然现在一点都不是什么神圣的职业,但是也不是那么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