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很明确他们之间的关系。
比情人少一些,比朋友多一些,与爱人不沾边。
她很薄情的,可以挥挥手就忘记他,不消耗任何一点细胞和精力。如此洒脱而从容。
她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人,但是他还是无法抗拒她可怕的诱惑力。
轻薄的嘴唇含着一千个谎言而又会时刻扮无辜的女人,是情场中最要命的恶魔,他不幸遇到。
他甚至很多时候都在想,她是否一如既往地简便地就可以上任何男人的床。
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也无法想象她的未来,甚至无法揣测她的现在。
他一直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需要承诺或者鲜花,而她例外。
她平时看上去安静地很,也没有抽烟酗酒打麻将,她的外表很简单,但是化着浓烈的妆,谁都看不出底色的单纯与否。那其实不太重要。
他经常可以想象她在别人身边的情景,是不是也一样安静而纯粹,喝一杯茶,嘴边有坏笑,她不会属于任何人,正如她不会忠于任何人,她背后有无数的秘密,有无数的约会,她沉迷在一个斑斓起伏的世界里,左边一阵闪电后右边还有挡风口,而最可怕的——没有人忍心怨恨她,她似乎是一个内心凋零的天使,她的凋零无从埋怨。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受虐狂的倾向,有时侯他见不到她的时候,就任凭思维如此放肆地驰骋,她并未归家,不知去向,是在哪里流浪。
慢慢的,他开始习惯这种游离无所的感觉,很多时候,遇到什么样的人,可以全盘否定和挑战自己的道德规范,而逐渐习惯,他要的是什么,至此他已然不知道。
当然,他也不是全面糊涂,他甚至可以看到不久的未来,他会遇到一个平和的女子,他也会发一番心思来取悦她,然后给她一个温暖而持久的承诺,那时候他将不再见她,如果寂寞了也许会偶尔找她,但是那时候一切都变了。
想到这里他有一些心凉,一切都变了。她未有要他的责任,也未想过对他有责任,那么他是否也就可以稍微心安理得地去享受注定的一场薄情恋。是的,君薄情,我薄情,我薄情,卿亦薄情,是不是他太天真,这世界上会有那样的一个女子,满怀单纯地向他走来,越来越近,直到以身相许情感交付。
得到的身体并不珍贵,感情哪里找寻,只是他明知道她的属性,却又逃不开思念的魔爪,他在无数的见不到她的夜里就是这样度过的,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累,她却无从知晓。
一开始的步伐注定了他们的缘分,只有这么薄弱,无论她什么时候会离开,或者他什么时候会倦怠,至少与她相处的这些时光,他会永远记得的。
2006年4月6日星期四 16:19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