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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夏装的姑娘们(小说)

(2008-09-22 08:41:48)
标签:

夏装

姑娘

爱美

嫉妒

白兰地

皮上衣

纽约城

情感

分类: 妙文共赏

身穿夏装的姑娘们

【美】欧文·萧著

阿仔西莲    

 

纽约城里那些年轻而又漂亮的姑娘们引起了迈克尔的注意。他对妻子说,他羡慕她们的美就正如他看电影或美丽的鲜花的感受一样:因为对他来说,她们都是美丽迷人的。他承认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已婚男子。可是,有时,他又确实向往着自由…

 

他们离开布里佛特公寓时, 第五大街已经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中。即使时值二月,那阳光也使人感到暖烘烘的。同时,一切看起来也都跟星期日早晨一样——那来来往往的公共汽车;那些穿着考究的人们,三五成群的缓慢地行走着;一栋栋静静的楼房上各家各户的窗户也尚未打开呢。

阳光下,迈克尔紧挽着佛朗西思的胳膊朝着华盛顿广场走去。他们走路的脚步很轻,而且,几乎总是在微笑着。因为他们睡了一个懒觉,早餐又美美地吃了一顿,再加上这是星期天休息日。迈克尔解开了上衣的纽扣,让衣服在和煦的微风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身体。

“当心点,”当他们横跨第八大街时,佛朗西思说道。“看,你会把脖子扭断的。”迈克尔笑了,佛朗西思也随着他笑了起来。

“她并不怎么漂亮,”佛朗西思说,“真的,她并不太漂亮。要是为了看她而扭断了你的脖子,那才不值呢。”

迈克尔又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是在盯着看她?”

佛朗西思把头扭向一边,在她的帽檐下面对着她的丈夫微笑着。然后,她说:“迈克,我亲爱的,你…”

“好啦,”他说道,“请原谅我吧。”

佛朗西思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拍了拍,然后就拉着他稍微加快了脚步朝华盛顿广场奔去。“咱们一整天不要看任何人,”她说道,“我们什么也别干,就呆在一起,只要你和我两个人。我们平时老是和别人呆在一起,喝了人家的威士忌酒,又喝我们的威士忌酒。我们只是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才相见。我想和我的丈夫一整天出门在外。我想要我的丈夫只对我一个人说话,而且,也只听我一个人说话。”

“什么能阻止我们不这样呢?”迈克尔问道。

“还不是史蒂文森夫妇吗?他们想让我们在大约一点的时候到他们家去,然后在开车把我们送到乡下去。”

“狡猾的一对,”迈克说,“史蒂文森夫妇简直狡猾透了。他们相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也可以自己开车到乡下去的吗。”

“是去赴一个约会吗?”

“对,是个约会。”

佛朗西思把身子凑过去,在他的耳朵尖上吻了吻。

“啊,亲爱的,”迈克尔说道,“瞧,我们这是在第五大街上啊。”

“让我来给咱们安排一下活动计划吧,”佛朗西思说道,“要安排出一个有计划的星期日,让有钱挥霍的一对年轻夫妇,在纽约美美地乐它一阵子。”

“还是随便一点吧。”

“首先,我们要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佛朗西思建议说,因为迈克尔一周之内曾说过他想到哪个地方去。“我已有三年的时间没去哪个地方了。再说,那里有至少十张画我还想在看一看。然后,我们可以乘坐公共汽车到雷丢市去观看人们溜冰。接着,我们去坎法那饭馆去吃一块大如铁匠围裙的牛排,再喝一瓶葡萄酒。饭后,费尔梅特影院有一部法国影片上映,人家都说——喂,你是不是在听我说话呐?”

“当然听着,”他说。他把他的视线从一个没戴帽子、长着黑头法的姑娘身上收了回来。这姑娘留的是舞蹈家的发型,就像个盔帽似的。她刚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那就是我给咱们今天安排的活动。”佛朗西思接着又直截了当地说:“或许你更愿意在第五大街上荡来荡来。”

“不,”迈克尔说道,“一点也不愿意。”

“你老是看着别的女人,”佛朗西思说道,“不管到哪里你都看。我们去的每一个鬼地方,你都要盯着女人看个没完。”

“不,亲爱的,”迈克尔说道,“我什么都看。上帝赋予了我一双眼睛。我借着这双眼睛看地铁里边的女人和男人,看电影,看田野的小花。我是什么都随便地看看。”

“你应该看到当你在第五大街上漫不经心什么都看的时候,你的眼神是一种什么样子,”佛朗西思说道。

“我是一个幸福的已婚男子,”迈克尔在她的胳膊上轻轻地捏了一把。“咱们迈克·路密斯夫妇堪称是二十世纪里的最恩爱夫妻的典范了。好啦,咱们现在喝一杯吧。”他说着就停了下来。

“我们刚吃过早餐。”

“现在听我的,亲爱的,”迈克尔一边说着,一边在仔细地挑选着适当的字眼。“今天天气真好。我们俩都感到很愉快。因此,我们没有理由把这一天白白地毁了。让我们来过一个愉快的星期天吧。”

“好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引起了咱们的争执。现在,别提它了。让咱们玩个痛快吧。”

他们有意识地挽起了手,默默无语地从婴儿车和穿着节日礼服的意大利老头们中间走了过去,又从华盛顿广场公园里带着苏格兰狗的年轻女人们身边走了过去。

“至少每年也该去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去看一次,”过了一会儿,佛朗西思说道,而她说话的声音又在极力地模仿着在吃早餐时以及他们在街上开始漫步时的那种愉快的口吻。“到了星期天就更好看了。那里有许多人都在欣赏着一幅幅画儿。这真能使你感到也许纽约的艺术还没有衰落…”

“我想告诉你些事儿,”迈克尔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没有和另外一个女人睡过觉。一次也没有。真的,五年啦。”

“好哇,”佛朗西思说道。

“你相信我的话,对吗?”

“对,对。”

他们穿过放得很密的长凳子,在矮小的风景树下走着。

“我竭力装出不曾注意到那件事,”佛朗西思说道,“可是,当我们从一个女人身边走过时,看到你用第一次见到我盯着看我的眼神看她,我真是一肚子的讨厌。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见到我,是在艾丽丝·马克斯威尔的家中。当时,你站在客厅里一台无线电收音机旁边,戴着一顶绿色的帽子,跟前还有其他一些人。”

“我还记得那顶帽子,”迈克尔说道。

“那同样的眼神,”佛朗西思说道,“那眼神使我很不愉快,又使我感到可怕。”

“嘘,亲爱的,请别出声。”

“现在,我真想喝一杯了。”

他们朝着位于第八大街上的一家小酒馆走去,两人都默默无语。迈克尔很机械地帮扶她跨过了人行道的边石,又领着避过了汽车。他们坐在酒馆里靠近窗户的地方。阳光通过窗户照了进来,壁炉里燃烧着令人愉快的小火苗。一个矮小的日本侍者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放下了一些椒盐饼干,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早餐已吃过了。你现在要点什么?” 迈克尔问道。

“来点白兰地吧,” 佛朗西思说道。

“白兰地,” 迈克尔对侍者说,“来两杯白兰地。”

侍者送来了两杯白兰地。他们坐在那里喝着,阳光照在身上。迈克尔喝了半杯之后,又喝了点水。

“我看女人,”他说道,“正是这样。我且不说我看得对还是不对。我总是看着她们。如果说我走在大街上从她们身边走过时不看她们两眼,那真是欺骗你的鬼话,而且也是在欺骗我自己。”

“你看着她们,就好象你想和她们睡觉似的,” 佛朗西思说着,手中玩弄着白兰地酒杯子,“和她们中的每一个。”

“在某种程度上,” 迈克尔说道,声音轻轻地,也并非完全在对着他妻子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那是真的。我一点也没有那样干。可要说有那种想法,那倒是真的。”

“我明白这一点。这就是我感到不愉快的原因。”

“再来一杯白兰地,” 迈克尔说道,“侍者,再来两杯白兰地。”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用手指头尖揉搓着。“我就喜欢女人的那种神气。纽约城,我最喜欢的一点就是街上一群又一群的女人。当我从俄亥俄州第一次来到纽约时,我首先注意到的很多很多美丽的女人,满城到处都是。我在她们身边窜来窜去,我那颗心呀,都提到嗓子眼啦。”

“真是个小孩子,” 佛朗西思说道,“那真是太孩子气了,不是?”

“再猜猜,” 迈克尔说道,“再猜一遍。我现在的年龄已经更大了,已经接近中年,身体也有点发福了。可我还是喜欢下午三点钟沿着第五大街的东边,在第五十至第五十七街街区之间那一段上漫步。到了那个时候,她们可就全都出来了,买这买那的,身着华贵的皮衣,头戴美妙的各色帽子。总之,世界上一切美妙的东西都汇聚到这七个街区啦,什么最好的皮衣,最好的服装,温雅无比的女人们都来把钱挥霍掉,好象花钱真是一大乐事。”

那个日本侍者又端来了两杯白兰地,放在桌子上,非常愉快地微笑着。

“一切都还不错吧?”他问到。

“一切都棒极了,” 迈克尔答道。

“如果只是几件皮上衣,” 佛朗西思说道,“还有什么价值四十五美圆的帽子的话…”

“不是那皮上衣,也不是那帽子。这都不过是那种特殊女人的装饰品罢了。懂了吧?”他说道,“你用不着听这个。”

“我要听嘛。”

“我喜欢坐办公室的那些女孩子。她们穿戴整洁,打扮时髦,戴着眼镜,精明伶俐,活泼漂亮,很懂人情世故。我还喜欢第四十四大街上午餐时的女孩子,还有那些每周都不化装打扮的女演员们。我还喜欢商店里的女售货员。她们先注意你,就因为你是个男子汉,而让那些女顾客们等着。我把这些事情积累在我的心中,因为对此我已经考虑过十年的工夫了。现在,你要我说给你听,我就说给你听。”

“说下去,” 佛朗西思说道。

“我一想到纽约城,就想到了在大街上走来走去的姑娘们。我不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否有点特别,也不知道在城里走来走去的每一个男人内心是否也怀着与我一样的感受。但是,我总觉得好象我是在城里参加野餐似的。在剧院里,我喜欢和女人坐在一起,喜欢和那些为了看戏花了六个钟头才能准备好的著名的美人儿坐在一起。还有那些参加足球比赛的年轻的姑娘们,小脸蛋儿红扑扑的。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她们都穿上了夏装,”他喝完了杯里的酒,接着说,“这就是我要给你讲的。”

佛朗西思喝完了她的酒,分两三次才全咽进肚里。

“你说你爱我,是吗?”

“我爱你。”

“我也长得不难看呀,” 佛朗西思说道,“能比得上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你长得很美,” 迈克尔说道。

“我对你是有用的,” 佛朗西思说着,乞求着:“我是你的好妻子,是你的好管家,也是你的好朋友。什么糟糕的事,我都给你干。”

“我知道,” 迈克尔说道。他还伸出手来,抓住了她的手。

“可你还想着自由…”佛朗西思说道。

“嘘…”

“说实话,”她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迈克尔用手指头在酒杯边沿上敲着。“好吧,”他轻轻地说道,“有时侯我确实感到我想自由。”

“好哇,” 佛朗西思说道,“你是说,你任何时候都想自由。”

“别傻了,” 迈克尔把他的椅子她所坐的那一边,亲昵地拍着她的大腿。

她用手帕捂住嘴,抽泣起来,把头低了下去。这样,酒馆里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注意到她。“迟早有一天,”她哭着说,“你会抛弃了我的。”

迈克尔一句没吭。他坐在那里看着酒馆招待员在慢慢地削着柠檬皮。

“你会吗?” 佛朗西思粗声粗气地问道,“快点,告诉我。你说呀,你到底会不会?”

“也许会,” 迈克尔说道。他又把他的椅子挪回了原处。“这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你是知道的,” 佛朗西思坚持说道,“你怎么不知道?”

“对,”过了一会儿,迈克尔说道,“我知道。”

佛朗西思此时停止了哭泣。她往手帕里又擤了两三次鼻涕,然后把手帕收了起来。她的脸上什么痕迹也看不出来。“至少,我求你开个恩吧。”

“当然可以。”

“不要再说这个女人有多么好看,那个女人有多么好看。什么好看的眼睛啦,丰满的胸脯啦,优美的线条啦,银铃般的声音啦。”她模仿着他的声音说着,“你把它记在心里就行了。我不感兴趣。”

迈克尔朝侍者挥了挥手。“好啦,我会把这些记在心里自个儿消受的。”

佛朗西思轻轻地揉了一下眼角,然后对侍者说,“再来一杯白兰地。”

“两杯,” 迈克尔说道。

“是的,夫人;是的,先生。”侍者说着退下去了。

佛朗西思在桌子上面盯着迈克尔,表情非常冷漠。

“你要我给史蒂文森夫妇打电话吗?在乡下也是很好玩的。”

“当然啦,” 迈克尔说道,“你给他们打电话吧。”

她从桌边座位上站了起来,穿过房间朝电话机走去。迈克尔看着她离去,心里又在想着那些漂亮的姑娘们,还有姑娘们多么秀丽的双腿。

(1998年译自《Road To Reading》,2008年8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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