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十九、唐宋明清四代之选举--清代选举2

(2024-01-17 08:50:51)
标签:

真实儒学

文化

历史

教育

杂谈

分类: 历代治道特点—清朝

 上接 :十九、唐宋明清四代之选举--清代选举1

(一)    科举

    乡会考试首重经书,康熙废诏、诰,雍正抑宋儒注集,乾隆改分经为五经并试,皆务于正经、责实,力求士子“有论古之识、断制之才,通达古今、明习时务”,也逐步明确了复兴古文的方向和重点;并注重文风,倡导雅正淳厚而去浮华新奇。但清代在对自然的认识上继续延承理学,且在自然观被列强打破后,至同治又现加大向宋理寻求自然之道解析的倾向,足见所受人性伦理与自然之道相混同一之害深。同时,严防弊窦、立法周详,包括慎择考官、乡会试皆复试及乡试试卷解部磨勘等,故有“得人之盛,远轶前代”的结果。科举得人既广,却仍虑野有遗才,是以清代制科自康熙十七年以下,历朝奉行不辍,其目曰博学鸿词科、经济特科、孝廉方正科。

  “有清科目取士,承明制用八股文。取四子书及易、书、诗、春秋、礼记五经命题,谓之制义。三年大比,试诸生于直省,曰乡试,中式者为举人;次年试举人于京师,曰会试,中式者为贡士;天子亲策于廷,曰殿试”。

  顺治“二年,颁科场条例。礼部议覆,给事中龚鼎孳疏言:‘故明旧制,首场试时文七篇,二场论、表各一篇,判五条,三场策五道。应如各科臣请,减时文二篇,于论、表、判外增诗,去策改奏疏。’帝不允。命仍旧例”。

  “乡试,先期提学考试精通三场生儒录送,禁冒滥。在监肄业贡、监生,本监官考送”。倡优、隶、皁之家,与居父母丧者,不得与试。初,各省提调以布政使,监试以按察使,各副以道员。雍正间,以籓、臬两司为一省钱穀、刑名之总汇,入闱月馀,恐致旷滞,提调监试,专责二道员。会试监试以御史。殿试临轩发策,以朝臣进士出身者为读卷官。一甲状元授修撰,榜眼、探花授编修,二、三甲进士授庶吉士、主事、中书、行人、评事、博士、推官、知州、知县等官有差。

科举责实:“有清以科举为抡才大典,虽初制多沿明旧,而慎重科名,严防弊窦,立法之周,得人之盛,远轶前代”。其责实体现在对考试内容的调整倡导文风淳厚以及定乡会试复试例等。

对考试内容的调整:“名为三场并试,实则首场为重;首场又四书艺为重”(故曰:首重经书),清初因明制,仍沿宋理集注,至雍正始得抑止。乡、会试首场试八股文。康熙二年,废制义,以三场策五道移第一场,二场增论一篇,表、判如故;行止两科而罢。四年,礼部侍郎黄机言:“制科向系三场,先用经书,使阐发圣贤之微旨,以观其心术。次用策论,使通达古今之事变,以察其才猷。今止用策论,减去一场,似太简易。且不用经书为文,人将置圣贤之学于不讲,请复三场旧制。”报可;“七年,复初制,仍用八股文;二十四年,用给事中杨尔淑请,礼闱及顺天试四书题俱钦命”;“二十六年废诏、诰,既而令五经卷兼作。论题旧出孝经,康熙二十九年,兼用性理、太极图说、通书、西铭、正蒙;五十七年,论题专用性理。世宗初元,诏孝经与五经并重,为化民成俗之本,宋儒书虽足羽翼经传,未若圣言之广大,论题仍用孝经”。自康熙四十四年后,“上潜心理学,旁阐六艺,御纂硃子全书及周易折中、性理精义诸书”,至五十七年论题专用性理,盖有号召天下学子竞相阐发之意,从中反映了理本论惑人之深,已远非图说、通书之简;亦可知,即便圣祖为政,明能群而笃中适,却仍难以摆脱理学性天之谬的万理同原误区。至世宗即位,即诏复仍用孝经,所谓“未若圣言之广大”者,就在于仅以个体自修诠释圣学,而不能提升到社会性的国家治理层面,论理以中适求是而成能群之凝聚,故非纯化俗德之道;且其性理所谓万理同原、理同气异之说(“万物各具一理,而万理同出一原”之类)更是去实化虚、难考其稽,以至有明诸儒各异岐趋。这是继康熙治道逻辑回归孔孟之后倡导士风的回归,遂启训诂之兴。随后,谢济世重注疏《大学》、《中庸》;至乾隆,高宗对谢氏注疏,仅言“朕不以语言文字罪人”而默许;于是,蔡新以孔之求仁为宗、孟之养心放心为要;纪昀请乡会试春秋罢胡安国传,而以左传本事为文并参用公、穀;卢文弨指宋之注疏与秦汉相龃(“自宋后附疏於经注,而所附之经注非必孔、贾诸人所据之本也,则两相龃矣。南宋后又附经典释文於注疏间,而陆氏所据之经注,又非孔、贾诸人所据也,则龃更多矣”),戴震言宋理非上下之同理,…;诸后辈相继而起,大大充实了清代儒学的训诂内涵,也大幅调正了儒学的哲理方向(汪中尝论“国朝古学之兴,顾炎武开其端;河、洛矫诬,至胡渭而绌;中、西推步,至梅文鼎而精;力攻古文者,阎若璩也;专治汉易者,惠栋也。凡此皆千馀年不传之绝学,及戴震出而集其大成”)戴震尝总结义理之训诂,原其寓乎典章制度则必显于治功,而使我心同然,遂得义理之明的责实脉络,云:义理不可空凭胸臆,必求之於古经。求之古经而遗文垂绝,今古悬隔,必求之古训。古训明则古经明,古经明则贤人圣人之义理明,而我心之同然者,乃因之而明。义理非他,存乎典章制度者也。彼歧古训、义理而二之,是古训非以明义理,而义理不寓乎典章制度,势必流入於异学曲说而不自知也”(“彼”者,宋儒也);虽古经垂绝,而古训犹在,古训之我心同然必系于所含义理之同然,无奈时代久远,在古训的大方向下,义理已揣谬多讹;然义理又必寓于典制而显于治功,故审其立义而观其治功(赖于诸史详尽),则可见所寓之义理使我心同然之是非(人人皆有之同然),累其是非遂能明义理之实(如此在古训引导下求实义理,古经亦随之由支离渐详为系统)。核心仍是人性大同基础上德合于人性、道凝聚众心的细节解析与再汇总;以儒学论之,就是在仁德、中适的大方向下,从其细节运用之得失而反求其各层次上的内涵之度。不仅德道价值观,礼制教化、人才选拔、资源均利等治道措施,同样须把握原人性之同的根本加以实施,才会有人人皆“我心同然认可的正面结果,也才是对儒学的社会性认知、解读和运用。其间,如果出了偏差,也必自其原性逻辑出偏(诸如去德求用、逐于个体性而暗其社会性、求仁之绝对而失兼顾之适…),而显见于能群之散和治功之失,这是同样可以“我心同然”看到的负面。可见训诂必原诸史以求义理、因人性而明是非,宋儒之失不仅在歧古训、义理而二之,更在脱离诸史而欲明义理,遂不及悟性人之实而歧入性天之虚。从中可看出清代人性求治的特色,故清代儒学能重回以社会性解读儒家仁德,进而明晰中适之道,遂得学以致用。乾隆“五十二年,高宗以分经阅卷,易滋弊窦;且士子专治一经,于他经不旁通博涉,非敦崇实学之道;命自明岁戊申乡试始,乡、会五科内,分年轮试一经。毕,再于乡、会二场以五经出题并试;永著为令”;乾隆能改分经为五经并考,也得益于训诂而明五经相通之用,于治事之不可或缺(若仅限于明经,分经未尝不可,且能更细;若学以致用,则必兼通才胜用于治事)。“光绪二十四年,湖广总督张之洞有变通科举之奏。二十七年,乡、会试首场改试中国政治史事论五篇,二场各国政治艺学策五道,三场四书义二篇、五经义一篇,其他考试例此。用之洞议也。行之至废科举止”。这里注意,清代科举虽抑用宋儒集注而再典秦汉、学兴训诂,确在治道上回归中适民本,然却因汉代在构建儒家伦理自然观的同时,也模糊了自然之道与人伦之道的界限,且对天地自然之道的进一步解析又是空白,使得清代在对自然认识上继续延承理学之性天,仍持续着人性伦理与自然科学相混同一的认识(虽再典秦汉,然亦有秦汉之无典者)。尽管戴震、李塨等先觉者力求清厘理学之非,但也仅能阐明其性人之缺失,却仍难道明其性天之谬误,故亦只能把多数学者拉回到汉、宋相兼的程度,使以“汉学、宋学能会其通”者仍占主流;然则如何能会其通?当然仍是由性人通于性天。这就使清代经学虽能“以汉儒经义实之”,却仍崇宋学之性道”,此又时势使然也。所以,才会出现“同治初元,以国学专课文艺,无裨实学,令兼课论、策,用经、史、性理诸书命题”的现象,虽言“文风稍稍兴起”,但在自然观被列强打破之下,反而加大了向宋理寻求自然之道的解析,可知朝廷上下仍深陷于混自然与人伦之道同一的误区,以至成书于民国的《清史稿》仍穿凿附会,言西人谓地体浑圆,四面皆有人,冬夏互异,昼夜相反,与内经、戴记及宋儒之言若合符节”。不难看出,清代虽起训诂,却并未触及理学混自然、人伦之道同一的本质;这是使我们在后来重新认识自然、向西方学习的道路上,变得步履蹒跚、进退无常的社会因素。

注重文风的引导,倡淳厚、去浮华、抑新奇,制义体裁,以词达理醇为尚。“顺治九年壬辰,会试第一程可则以悖戾经旨除名;考官学士胡统虞等并治罪。世宗屡以清真雅正诰诫试官。乾隆元年,高宗诏曰:‘国家以经义取士,将以觇士子学力之浅深,器识之淳薄。风会所趋,有关气运。人心士习之端倪,呈露者甚微,而徵应者甚钜。当明示以准的,使士子晓然知所别择。’学士方苞奉敕选录明、清诸大家时文四十一卷,曰钦定四书文,颁为程式。行之既久,攻制义者,或剽窃浮词,罔知根柢,杨述曾至请废制义以救其弊。四十五年,会试三名邓朝缙首艺语意粗杂,江南解元顾问四书文全用排偶,考官并获谴。嘉庆中,士子挦撦僻书字句,为文竞炫新奇,御史辛从益论其失。诏曰:‘近日士子猎取诡异之词,以艰深文其浅陋,大乖文体。考官务各别裁伪体。支离怪诞之文,不得录取。’历代辄以釐正文体责考官,而迄无实效。议者谓文风关乎气运。清代名臣多由科目出身,无不工制义者。开国之初,若熊伯龙、刘子壮、张玉书,为文雄浑博大,起衰式靡。康熙后益轨于正,李光地、韩菼为之宗。桐城方苞以古文为时文,允称极则。雍、乾间,作者辈出,律日精而法益备。陵夷至嘉、道而后,国运渐替,士习日漓,而文体亦益衰薄。至末世而剿袭庸滥,制义遂为人诟病矣”。制义所谓词达,达于理也;理醇,醇于道也;必以原社会性解析经义才能做到;历朝无根之文,就在不通道本。嘉庆制义之衰,也在训诂有渐弱之势,越来越多的士子滞于学说而不足通悟人性,既而妄以性天杂引虚学,使前代浮薄之风再度泛起。道光未有稍革,又外加因与洋开战而不究失败根由,导致的价值观异化;这是“嘉、道而后,国运渐替,士习日漓”的根源,也是同、光理学复兴的前奏。好在由于康雍乾对儒家能群治道的认识深刻,才使仁、宣两朝士民的价值观执守仍基本稳固,未至大偏,然已助酿洪捻之乱。

乡会试皆复试,显示清帝对科举的重视和防弊程度。“顺治十五年,帝以顺天、江南考官俱以贿败,亲覆试两闱举人,是为乡试覆试之始。取顺天米汉雯等百八十二名,准会试。江南汪溥勋等九十八名,准作举人。罚停会试、除名者二十二名。…康熙三十八年,帝以北闱取士不公,命集内廷覆试。列三等以上者许会试,四等黜之。五十一年壬辰,顺天解元查为仁以传递事觉而逸,帝疑新进士有代倩中式者,亲覆试暢春园,黜五人。会试覆试自是始。乾隆间,或命各省督、抚、学政于乡试榜后覆试,或专覆试江苏、安徽、江西、浙江、广东、山西六省丙午前三科俊秀贡监中式者,或止覆试中式进士,或北闱举人,临期降旨,无定例。五十四年,贡士单可虹覆试诗失调讹舛,不符中卷,除名。诏旨严切,谓‘礼闱非严行覆试,不足拔真才、惩幸进’。至嘉庆初,遂著为令。道光二十三年,定制,各省举人,一体至京覆试,非经覆试,不许会试。以事延误,于下三科补行。除丁忧展限外,讬故不到,以规避论,永停会试与赴部铨选。覆试期以会试年二月。咸、同间,因军兴道路梗阻,光绪季年,以辛丑条约,京师停试,假闱河南,俱得先会试后覆试,非恆制也”。此外,还有试卷解部磨勘之例,即再行复查审定文笔、字体、卷面之类。定例各省乡试揭晓后,依程限解卷至部磨勘,迟延者罪之。盖防考官闱后修改试卷避吏议也。历科考官、举子因是谴黜者不乏人。

考官设置与防弊:乡、会考官,“初制,顺天、江南正、副主考,浙江、江西、湖广、福建正主考,差翰林官八员,他省用给事中、光禄寺少卿、六部司官等;某官差往某省,皆有一定。康熙三年除其例。顺天初同各省,简正、副二人。乾隆中叶增为三,用协办大学士、尚书以下,副都御史以上官,编、检不复与矣”。雍正三年,颁考试令,始限翰林及进士出身部、院官,仍参用保举例。乾隆九年,御史李清芳言:“保荐者大都平日往来相知,饶于财而凭于势。至守正不阿者,不肯伺候公卿之门,边隅之士,声气不通,交游不广,无人荐举。请将合例人员通行考试。”帝疑清芳未列保荐,激为是语,不允所请,仍考试、保举并行。三十六年后,考试遂著为令(去保举)。同时,考官综司衡之责,房考膺分校之任,历代极重其选;清代科考法纪森严,对持择公允,予嘉奖,如郑江、硃轼、张廷玉;对草率不公者,严惩不贷,而交通关节贿赂,厥辜尤重,如李振鄴、张我朴、方犹、钱开宗、赵晋、噶礼、柏葰、浦安。

对达官世族的防范。清代分官民卷,有效防止交通关节,并屡减官卷中额。“达官世族子弟,初制一体应试,而中式独多,并时有其以交通关节败者,顺治十四年,少詹事方拱乾子章钺应江南试,以与正主考方犹联族获中,事觉遣戍”。康熙三十九年,“帝以搢绅之家多占中额,有妨寒畯进身之路。殿试时,谕读卷诸臣,是科大臣子弟置三甲,以裁抑之。寻诏定官、民分卷之法,乡试满、合字号二十卷中一,直省视举额十分中一,副榜如之”。乾隆十五年,“廷臣有以官生过优为言者,部议仍旧,诏责其回护,并及吏、礼二部司官编官卷之不当,令再议。始议中额二十五中官卷一。明年再议,以京官文四品、外官文三品、武二品以上及翰、詹、科、道等官为限(其他入民卷)。并减中额,顺天十四,浙江六,馀省五至一名。二十三年,大学士蒋溥、学士庄存与复以为言。令官生大省二十卷中一,中省十五卷、小省十卷中一,满、蒙、汉军如小省例,南、北皿如中省例,中皿额中一名,不足一名入民卷。永以为例”;康熙时定官、民分卷,官家子弟视民家子弟十取一,仍显太优,故至乾隆屡有裁抑。“有清重科目,不容幸获,惟恩遇大臣,嘉惠儒臣耆年,边方士子,不惜逾格。历代优礼予告或在职大臣,与夫奖叙饰终之典,赐其子孙举人、进士,有成例者无论已”;然即便“嘉惠儒臣耆年,边方士子,不惜逾格”,仍荫制与选制不双用,以杜追望(康熙三年定廕、监生已得官及科目中式者,不得补廕)。

经历了雍正的太学振兴,遂起取士方式的争论:乾隆三年,兵部侍郎舒赫德言:“科举之制,凭文而取,按格而官,已非良法。况积弊日深,侥幸日众。古人询事考言,其所言者,即其居官所当为之职事也。时文徒空言,不適于用,墨卷房行,展转抄袭,肤词诡说,蔓衍支离,苟可以取科第而止…。古人毕生治之而不足,今则数月为之而有馀。表、判可预拟而得,答策随题敷衍,无所发明。实不足以得人。应将考试条款改移更张,别思所以遴拔真才实学之道。”章下礼部,覆奏:“科举之弊,诗、赋祗尚浮华,而全无实用。明经徒事记诵,而文义不通。唐赵匡所谓‘习非所用,用非所习’是也。时艺之弊,今该侍郎所陈奏是也。圣人不能使立法之无弊,在因时而补救之。苏轼有言:‘得人之道,在于知人。知人之道,在于责实。’能责实,虽由今之道,而振作鼓舞,人才自可奋兴。若惟务徇名,虽高言复古,法立弊生,于造士终无所益。今谓时文、经义及表、判、策论皆空言剿袭而无用者,此正不责实之过。凡宣之于口,笔之于书,皆空言也,何独今之时艺为然?时艺所论,皆孔、孟之绪言,精微之奥旨。参之经史子集,以发其光华;范之规矩准绳,以密其法律。…若著为令甲,非工不录。表、判、论、策,皆加覆覈。必淹洽词章、通晓律令,而后可为表、判。有论古之识,断制之才,通达古今,明习时务,而后可为论、策。何一不可见之施为,切于实用?必变今之法,行古之制,将治宫室、养游士,百里之内,置官立师,讼狱听于是,军旅谋于是。又将简不率教者,屏之远方,终身不齿。毋乃纷扰而不可行?”遂寝其议。时大学士鄂尔泰当国,力持议驳,科举制义得以不废。 舒赫德意在以学校第升,取代科举之制(类似崇宁三舍),礼部回奏虽足驳之,却仍难令人满意;遂引来乾隆朝的一系列改革,一是初期推广孙嘉淦管学后的责实教习之法,二是减拔贡生员而重乡试科举(改6年一选为12年一选),三是季年改前代的分经为五经并考;中间的关联,就在以经义训诂的责实,普及运用到取人的责实。

乡试解额,“顺治初,定额从宽,顺天、江南皆百六十馀名,浙江、江西、湖广、福建皆逾百名,河南、山东、广东、四川、山西、陕西、广西、云南自九十馀名递杀,至贵州四十名为最少。…十七年,减各直省中额之半”。康熙间,“先后广直省中额;五十年,又各增五之一”。雍正元年,“湖南北分闱,照旧额分中。各省略有增减”;乾隆元年,“顺天皿字分南、北、中卷,奉天、直隶、山东、河南、山西、陕西为北皿,江南、江西、福建、浙江、湖广、广东为南皿,各中额三十九。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另编中皿,十五取一。江南分上下江,取中下江江苏十之六,上江安徽十之四。九年,严定搜检之法。北闱以夹带败露者四十馀人,临时散去者三千八百数十人,曳白与不终篇、文不切题者又数百人。帝既治学政、祭酒滥送之罪,诏减各直省中额十之一。于是定顺天南、北皿各三十六,中皿改二十取一,…江南上江四十五,下江六十九,浙江、江西皆九十四,福建八十五,广东七十二,河南七十一,山东六十九,陕西六十一,山西、四川皆六十,云南五十四,…。自是率行罔越”。咸、同间,各省输饷辄数百万,“先后广中额。四川二十,江苏十八,广东十四,福建及台湾十三,浙江、湖南、湖北、江西、山西、安徽、甘肃、云南、贵州各十,陕西九,河南、广西各八,直隶、山东各二”。光绪元年,陕、甘分闱,取中陕西四十一,甘肃三十。清代乡试额与明代大体相当,但因省府郡县公府辟举的普遍,使举人同样在地方治理上发挥着重要作用,故其地位要比明代高得多;其与进士除授之异也主在初除,后续迁转更在实绩。

  会试无定额,顺治三年、九年俱四百名。历科大率三百数十名,少或百数十名,而以雍正庚戌四百六名为最多,乾隆己酉九十六名为最少。

   副榜:“至历代临雍,增北闱监生中额,恩诏广乡、会试中额,均属于常额外也。乡、会试正榜外取中副榜,会试副榜免廷试,咨吏部授职;康熙三年罢之。乡试副榜原定顺天二十名,江南十二,江西十一,浙江、福建、湖广各十,山东、河南各九,山西、陕西、四川、广东各八,广西六。取文理优者,不拘经房;康熙元年停取。十一年,取中如旧例。增云南五,贵州四。嗣是各直省率正榜五名中一名,惟恩科广额不与焉。雍正四年,准是科由副榜复中副榜者作举人,非常例也”。

八旗以骑射为本,右武左文。世祖御极,诏开科举,八旗人士不与。顺治八年,吏部疏言:‘八旗子弟多英才,可备循良之选,宜遵成例开科,于乡、会试拔其优者除官。’报可。八旗乡、会试自是年始。其时八旗子弟,每牛录下读满、汉书者有定额,应试及各衙门任用,悉于此取给,额外者不得习。往往不敷取中。故自十四年至康熙十五年,八旗考试,时举时停。先是乡、会试,殿试,均满洲、蒙古为一榜,汉军、汉人为一榜。康熙二十六年,诏同汉人一体应试”。初八旗乡、会试,文试简单,“自与汉人合试,非复前之简易矣”;不仅文试难度大了,且有骑射试。“乡试中额,顺治八年,定满洲、汉军各五十,蒙古二十,嗣减满洲、汉军各五之一,蒙古四之一。康熙八年,编满、蒙为满字号,汉军为合字号,各取十名。二十六年,再减汉军五名,后复递增。乾隆九年,诏各减十之一,定为满、蒙二十七,汉军十二。…会试初制,满洲、汉军进士各二十五,蒙古十。康熙九年,编满、合字号,如乡试例,各中四名。嗣亦临时请旨,无定额。宗室不应乡、会试,圣祖、世宗降有明谕。乾隆八年,宗人府试宗学,拔其尤者玉鼎柱等为进士,一体殿试,是为宗室会试之始。未久即停。嘉庆六年,宗室应乡、会试,始著为令”。顺治时,虽准八旗参试,却别卷简易,后以不敷用屡减,且额外人不得习满、汉文,阻碍教化;至圣祖屡扩学额,又并旗汉合试,既增加了难度,也大大强化了对八旗子弟的普教深度,只是水平仍不如汉生,故亦减其乡试中额,会试则更少。

  “庶吉士之选无定额。顺治三年,世祖始策贡士于廷,赐一甲三人傅以渐等及第,简梁清宽等四十六人为庶吉士。…康熙间,新进士得奏请读书中秘。辄以家世多任馆阁,或边隅素少词臣为言。间邀俞允。故自四十五年至六十七年科中,各省皆有馆选。世宗令大臣举所知参用,廷对后,亲试文艺。雍正元、二年间,汉军、蒙古、山西、河南、陕西、湖南及诸边省每不入选。…雍正五年,诏内阁会议简选庶常之法,寻议照雍正癸卯科例,殿试后,集诸进士保和殿考试,仍令九卿确行保举。考试用论、诏、奏议、诗四题。是为朝考之始。乾隆元年,御史程盛修言:‘翰林地居清要,欲得通材,务端始进。自保举例行,而呈身识面,广开请讬之门;额手弹冠,最便空疏之辈。宜亟停止。’报可。高宗谕禁向来新进士请讬奔竞、呈送四六颂联之陋习,既慎校文艺,复令大臣察其仪止、年岁,分为三等,钦加简选。三年,罢大臣拣选例,依省分甲第引见,临时甄别录用。后世踵行其制”。清代入选庶吉士,常例先馆学三年,期满考选授官,升转异于他官。“凡用庶吉士曰馆选,初制,分习清、汉书,隶内院,以学士或侍读教习之。自康熙九年专设翰林院,历科皆以掌院学士领其事,内阁学士间亦参用。…雍正十一年,特设教习馆,颁内府经、史、诗、文,户部月给廪饩,工部供张什物,俾庶吉士肄业其中,尤为优异。三年考试散馆,优者留翰林为编修、检讨,次者改给事中、御史、主事、中书、推官、知县、教职…。凡留馆者,迁调异他官。有清一代宰辅多由此选,其馀列卿尹膺疆寄者,不可胜数。…穆宗初元,令以治经、治史、治事及濂、洛、关、闽诸儒之书课诸庶常。光绪季年,设进士馆,课鼎甲庶吉士及阁部官以法政诸科学,或赀遣游学异国。业成而试,优者授职奖擢;俱未久即罢”。清代庶吉士之选亦为深造,选法屡更,圣祖不拘一格,以自请读书而兼选各省;世宗以考试加保举;乾隆分第引见、钦加甄选(高宗自负);皆入馆学习三年,期满考试散馆,第等授职;虽也多宰辅,却远达不到明代十九的比重,反映了清代选拔虽比出身,更重德贤实行。同治以濂、洛、关、闽诸儒之书加课庶常,体现了宋理复兴力度及重视程度之高,源于自然观混乱导致的价值观异化,而欲以理学之性天解析眼前茫然的急切,足见其仍不明何谓理学的“格物致知”。光绪末,课鼎甲庶吉士及阁部官以法政诸科,更是沐猴而冠的效法西学,难得根本(效西当以自然科学为主,而非衔于各异价值观文化的法政、经商等社会学科)。此外,清代庶常始习满文,乾隆后日少,至道光而停。

武科,比于文科,资格更宽。“凡各省武生、绿营兵丁皆得应乡试,武举及现任营千、把总,门、卫、所千总,年满千总,通晓文义者,皆得应会试”(武科之不拘一格)。武科,乡试中式者曰武举人,会试中式者曰武进士。“凡乡、会试俱分试内、外三场。首场马射,二场步射、技勇,为外场。三场策二问、论一篇,为内场”。“内场论题,向用武经七书。圣祖以其文义驳杂,诏增论语、孟子。于是改论题二,首题用论语、孟子,次题用孙子、吴子、司马法”;然考试内容迟迟未见枪炮之项,不得不说亦属大失。“初制,一甲进士或授副将、参将、游击、都司,二、三甲进士授守备、署守备。其后一甲一名授一等侍卫,二、三名授二等侍卫。二、三甲进士授三等及蓝翎侍卫,营、卫守备有差”。乡试中额,康熙二十六年制定,略视各省文闱之半。“光绪二十四年,内外臣工请变更武科旧制,废弓、矢、刀、石,试枪砲,未许。二十七年,卒以武科所习硬弓、刀、石、马步射无与兵事,废之”。清代造炮始自天聪5年,而圣祖对火器非常重视,尝以洋人为师,仿制西洋人贡蟠肠鸟枪,“以十枪赉其使臣”;又仿制西洋炸砲,曰“子母砲,母送子出坠而碎裂”,“亲征噶尔丹,用以破敌”。且清代民心可恃,不似明代以利器不可示人,以至英宗不肯边镇设造局“恐传习漏泄”;清道光六年始办海运,初以沿海水师护送,后“嗣宁、沪商人各置火轮船一,遇新漕兑开行时,分别扼要巡防”(商家可自置船炮);可知清代并无恐火器传习漏泄之忧,然却仅仅以之为工部修造之事,遂在整个清代,武将选拔始终没有枪炮的教程与考试。论其原因,既有当时西洋火器尚仿造容易、使用简单(其使用只与机弩类似),使世宗以前诸帝并未意识到其发展变化将带来的危险(但乾隆以后,这种苗头日益显著,诸帝却依旧因循不悟),又有这些所谓夷技,因难以融入性天自然认知系统而普遍遭到忽视的因素。

 

  “制科者,天子亲诏以待异等之才。唐、宋设科最多,视为优选。清代科目取士,垂为定制。其特诏举行者,曰博学鸿词科、经济特科、孝廉方正科”。

    博学鸿词科,康熙十七年,诏曰:“自古一代之兴,必有博学鸿儒,备顾问著作之选。…凡有学行兼优、文词卓越之人,不论已仕、未仕,在京三品以上及科、道官,在外督、抚、布、按,各举所知,朕亲试录用”。嗣膺荐人员至京,诏户部月给廪饩;明年三月,召试体仁阁。凡百四十三人,赐燕,试赋一、诗一,帝亲览试卷,取一等彭孙遹、倪灿等二十人,二等李来泰、潘耒等三十人。命阁臣取前代制科旧事,查议授职,得旨,俱授为翰林官。以光禄少卿邵吴远为侍读。道员、郎中汤斌等四人为侍讲。进士出身之主事,中、行、评、博,内阁典籍,知县及未仕之进士彭孙遹等十八人为编修。举、贡出身之推、知,教职,革职之检讨、知县及未仕之举、贡、廕、监、布衣倪灿等二十七人为检讨。俱入史馆,纂修明史。时富平李因笃、长洲冯勖、秀水硃彝尊、吴江潘耒、无锡严绳孙,皆以布衣入选,海内荣之。其年老未与试之杜越、傅山、王方穀等,文学素著,俱授内阁中书,许回籍。“雍正十一年,诏曰:‘博学鸿词之科,所以待卓越淹通之士。康熙十七年,特诏荐举,召试授职,得人极盛。数十年来,未尝广为搜罗。朕延揽维殷,宜有枕经葄史、殚见洽闻、足称鸿博之选者,当特修旷典,嘉予旁求。在京满、汉三品以上,在外督、抚、学政,悉心体访,保题送部。朕临轩亲试,优加录用。’诏书初下,中外大吏,以事关旷典,相顾迟回。逾年,仅河东督臣举一人,直隶督臣举二人,他省未有应者,诏责诸臣观望”;此亦世宗责下甚严故也。世宗登基后,曾“屡诏京、外大臣荐举道、府、同、通、州、县,所举非人,辄遭严谴”,诸臣遂惧连带之责,是以观望(转年乾隆即位,各地遽将所举上报,殿试者百七十六人)。明年,高宗即位,“再诏督促,期以一年内齐集阙下…。乾隆元年,御史吴元安言:‘荐举博学鸿词,原期得湛深经术、敦崇实学之儒,诗赋虽取兼长,经史尤为根柢。若徒骈缀俪偶,推敲声律,纵有文藻可观,终觉名实未称。’下吏部议,定为两场,赋、诗外增试论、策。九月,召试百七十六人于保和殿,赐燕如例。试题首场赋、诗、论各一,二场制策二。取一等五人,…授编修。二等十人,…授检讨;…授庶吉士”。次年,又对上年未及至者补试体仁阁。应试虽多,然能列一二等者不过二十几人,不及康熙十七年之盛。来者仍众,说明民间愿为朝廷出力的处士并不少,但卓异者却寡,盖既有训诂所致理念变化主导考核的因素,也有督抚所举多耄老之士的原因;而入学校、科举者已渐成为国家人才主流。“自康、乾两朝,再举词科,与其选者,山林隐逸之数,多于缙绅,右文之盛,前古罕闻。时承平累叶,海内士夫多致力根柢之学,天子又振拔淹滞,以示风励,爰有保荐经学之制”。光绪“二十七年,皇太后诏举经济特科,命各部、院堂官及各省督、抚、学政保荐,有志虑忠纯、规模闳远、学问淹通、洞达中外时务者,悉心延揽。并下政务大臣拟定考试事宜。御史陈秉崧奏请力除夤缘积习,诏饬诸臣务矢至公。既三品以下京卿纷纷保送,帝觉其冗滥,適太仆少卿隆恩荐疏,上竟报寝,并命撤销太常少卿李擢英前保诸人。二十九年,政务处议定考试之制,如廷试例,于保和殿天子亲策之”,取一等九人,二等十八人;“迨授官命下,京职、外任,仅就原阶略予升叙,举、贡用知县、州佐,以视康、乾时词科恩遇,浸不如矣”。光绪末再行辟举,而此时价值观异化已凸显,故帝以冗滥,寝太后前诏;后2年又亲试各地所荐,而恩秩已薄。

  孝廉方正科,始于康熙六十一年,世宗登极,诏直省府、州、县、卫各举孝廉方正,赐六品章服,备召用。雍正元年,诏曰:“国家敦励风俗,首重贤良。前诏举孝廉方正,距今数月,未有疏闻。恐有司怠于采访,虽有端方之品,无由上达。各督、抚速遵前诏,确访举奏。”寻浙江、直隶、福建、广西各荐举二员,用知县;年五十五以上者,用知州。其后历朝御极,皆恩诏荐举以为常。乾隆元年,“吏部议准府、州、县、卫保举孝廉方正,应由地方绅士里党合辞公举,州、县官采访公评,详稽事实。所举或系生员,会学官考覈,申送大吏,覈实具题,给六品章服荣身。果有德行才识兼优者,督、抚逾格保荐赴部,九卿、翰、詹、科、道公同验看,候旨擢用。滥举者罪之。五年,定考试例。除朴实拘谨、无他技能、不能应试者,例予顶戴,不送部外,其膺荐赴部者,验看后,试以时务策、笺、奏各一于太和殿门内。道光间,改于保和殿,如考试御史例”。孝廉方正科为历朝御极之常,用于亲民官,乾隆后定考试例,乏才不能应试者,仍予顶戴。乡绅里党合辞公举,州、县官采访公评,详稽事实的做法,与汉代乡举之制略同;前提是有族、里、乡的长期稳定与相识相知,若如明代之流民遍地,则无从乡举。能行乡举,往往就会有能代民言之父老,此察征民意民情之所以易也。同治初元,盗匪划平,亟亟于民生,“明诏选举,又以知县黎庶昌条陈,谕令在京四品以上,在外督、抚、学政,各举所知,不限绅士、布衣,以躬行实践为先,毋得专取文词藻丽者,滥膺盛典;其有年登耄耋,或诚朴无华,足为里闾矜式,不原来京者,州县官岁时存问,赐以酒米”;同治致力民生恢复,广民间辟举,有以民正官、督官的作用。“光绪六年,定自恩诏日起,予限八年,人文到部;每年二月、八月,各会验奏考一次,逾限者止许章服荣身,不得与考。初制授官用知州、知县,厥后荐举人众,乃推广用途,分别以知县、直隶州州同、州判、佐杂等官及教职用。知县得缺视拔贡,教职视大挑二等举人,馀均分省试用序补”。

制举历朝以来,有司奉行,第应故事,但所选拔,功绩卓著者不多;惟嘉庆朝湖南严如煜以对策第一,召见授知县,咸丰朝湖南罗泽南以书生率湘勇越境剿贼,皆以勋绩见称于时。而顺、康间,海内大师宿儒,以名节相高;或廷臣交章论荐,疆吏备礼敦促,坚卧不起,如孙奇逢、李颙、黄宗羲辈,天子知不可致,为叹息不置,仅命督、抚抄录著书送京师。

    --引自汉朝儒学兄弟渊源的新浪博客:十九、(四)唐宋明清四代之选举--清代2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