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析读之论仁义1:仁义是人与生俱来的贤性良能,是区别于万物的至高品性
(2016-01-26 08:5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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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孟子》析读 |
一、
仁,即爱人,爱人则能群,故使智广、力大,遂可胜大物、捍大患、抗大灾、御大寇;这是仁能见远(贪则生患)的原因。举个例子:一个村子受灾无收,粮食自然成了最紧要的物资,如果有粮户秉持贪性(以个体性主导思行),则不仅不可能接济乡邻,还会加大豪夺榨取的力度以求拥有更多粮食,遂迫更多乡民饥死散走,村势日孤,不但荒岁之后田亩复耕艰难,且遇盗匪亦无抗保之力,故侥幸生存者亦难有未来;倘若有粮户恪守仁德(以社会性主导思行),就会主动接济乡民以求使多数人得以存活,互助之下使抗灾办法更多,共度荒年之后,田亩也能再度广辟,使收成有望,是以村民都有共同的未来。所以,仁是让人心最舒适、最安详的一种品质,它是在上天赐人以智慧以别万物时,而被推崇的至高品性,故孟子称仁为天之尊爵或天爵:“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前面哲理提及,人既具有个体性(唯我之性),又具有社会性(能群之性),贤性本原(仁)是人的社会性之源,不肖性本原(贪)是人的个体性之源;人与禽兽区别,不在个体性,唯在从仁义本原扩展而成的社会性,这是人之所贵的内涵(孔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若仅从个体性出发,即脱离善待万物之仁德去强调人为贵,就会破坏自然和谐),也是儒家以仁为天之尊爵的原因(人能称为人的特征)。这里注意,禽兽亦知爱子,然绝无孝父母、善兄弟者,遂无法逃避由子成父不断衰老过程中被弱肉强食之跌宕无常,故儒家以孝悌为仁德之始(也是秩序稳定之始),而薄孝厚慈之辈仍几近禽兽耳。然而,人首先是个体人而非社会人,遂容易只重个体性而忽视社会性,故孟子有言“人之所以异於禽兽者几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伦,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倘若为人不知仁义修守,就会为物欲牵引而逐步强化唯我,进而日趋禽兽而渐于无耻,是以凡事怀利相接,终走向唯利唯欲的“人化物”;倘若以为人只有个体性(如法家治道立足的人性本恶),邦国秩序就会唯以上意为则而以强制、诈伪之力推行,其自认为的强国之道因从唯我之性出发,必然以民为具而图财利谋取(类如法家及元明),百姓自亦唯我怀利、势成散沙,如此又焉得凝心聚力之强?故《后汉书》有“以为力诈可以救沦敝,文律足以致宁平,智尽于猜察,道足于法令,虽济万世,其将与夷狄同也”(何止夷狄,亦类于兽群耳,根源就在于无德道通统下的各心异志。由此也不难看出仁义对仁政的基础作用)。
孟子认为在仁政社会中,具备天爵是获得人爵(官职)的基础,但反对修天爵的目的是为了谋取人爵的做法(假修身以成功利之类,谓之“惑之甚”而终必亡),故孟子曰:“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人爵;既得人爵,而弃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孔子亦有言:“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为人者,凭誉以显物;为己者,因心以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