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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米90后情感 |
分类: ■王如米■虚构 |
我坐在辍学母校学校门前的一个被砍的树蹬上,在树荫后面冲经过的女生打口哨,当她们惊慌失措地发现原来是我这个不算丑而且比较帅的小帅哥后,才松口气,紧张地抛出一个怪异的白眼快步逃开;我偷了老爸公司用来拍戏的红袖筒,在每个哥们的左臂上系好,然后在后面看着他们跟我在校时看不惯的同学“冲锋陷阵”;在母校同学放学的路上,我曾跟两个“风情少女”去围打她们的情敌……我就是那样到处凑着热闹,但我跟他们不一样,除了每天他们看好我发的每人10元钱,他们追逐女同学另有目的,而我已发誓:25岁前不恋爱。
其实我心目中喜欢的是三个学习很好的女生,虽然她们每次看到我都扬着头视而不见,那个叫许晴的坐在我旁边,戴着小眼镜,每次见到我都眯着眼睛笑笑,笑笑而已。
我终究不敌三心二意的狂妄懒散,坐进英语补习班的冷板凳。茫然若失地看着黑压压的同学们沉闷不语,我知道我不属于我从前疯狂玩笑的那类人群,成长的顿悟令我自卑,萎缩成敏感而古怪的甲虫。
我喜欢的女生们都考进了北京市最好的高中,还有许晴,她们的快乐好像意料之中,前途仿佛稳操胜券,我跟大家平静地通信,大家礼貌地回复,我总是把许晴写成许倩,引来她数次不满的提醒,现在还想不起,为什么这么简单容易记的一个字总是提笔就错呢。
她向我汇报所有关于生活和学习上的事情,像个老朋友,每一次喜悦,每一个烦恼,她的信任成了我承受不起的牵挂,我一再向她提起初中时犯下的累累罪恶,她却一再声称,不许我再把那段玩笑的青春称为黑暗的历史,她说“谁都有嚣张无忌的时候,可那正是少男的妙处……”看到这里,我有点儿脸红,更加羞愧难当,当时哪里是少男妙处啊,小混混还差不多。
我渐渐地恢复了学习的勇气,并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许多文章,我把这许多骄人的成绩伊妹儿她时,只想向她来证明,我不是从前的那个模样,然后她频频伊妹儿,写着诗,写着鼓励的话。
有时候在街上偶遇,初时的惊喜很快被彼此多时不见的陌生代替,有些朋友就是伊妹儿得来的,也许彼此只能用文字交流。
到美国上高中以后,我很出色,裹在孤独中的男孩子一旦冲出重围,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们的伊妹儿却越来越少,许是我越来越不需要她的勉励与祝福,掌声与鲜花铺满脚下,我再无需证明,也无需惭愧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把辉煌与辉煌前的黯淡都忘记成如今坐定身形后的宁静。无意中在从前的邮箱里又见她的信,昔人早已不知何处去,却依然引起我感激无数,又读起她曾经写下的诗句“不许你再提……那缕亮丽的清风,就是我的最爱”,天啊,我当年怎么没有看出来,这原来是一封纯文本的情书呢!
如果还可以遇见她,我很想拥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