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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米90后情感 |
分类: ■王如米■身边 |
而我的朋友却很多,各行各业各种身份的都有,有跟我一样的辍学少年,有KTV里的三陪女孩,有和老爸谈生意的大小商人,有影视公司的签约艺人,甚至还有几个莫名其妙的作家。
一个月前,有个同样也是辍学的80后朋友结婚,我被安排去当主持人。我调侃的才能在那天得到了完美的发挥,到场的80、90后被我哄得笑成一团一团的。我想我主持婚礼的风格太过肆无忌惮太过放松,以至让60、70后的叔叔阿姨们朝我怒目而视,认为我就是个小流氓。事实上我做的也确实像小流氓一样,主持完婚礼之后我就去缠着女伴娘,死活要跟人家喝交杯酒,我的态度太过分了,不少80、90后都用恶毒的眼光来看我。可我却不这么看,对这些眼光,我的理解是他们嫉妒我,因为我占了先机,抢在他们之前下了手。
事后的很多天,朋友们陆续告诉我,那天的婚礼他们简直分不清到底是为谁举行的。朋友们说这些话时的表情大同小异,就跟我犯了多大的错似的。
这也不能怪他们,当时我确实死缠着伴娘,非得跟她喝交杯酒不可。说实话,我看着这个伴娘很眼熟,老觉得以前在哪见过。伴娘被我缠得实在受不了,最后不得不跟我喝了交杯酒。
那伴娘就是正在上艺校表演系的李舟舟。
婚礼结束之后,我送李舟舟回她们艺校,那天很热,她单薄的衣衫根本不能掩盖她动人的体形。酒醉之后,她显得对我很亲热,除了躺在我怀里动手动脚之外,还在我身上结结实实地吐了一通。
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我理应是个非常开放的90后潮人,特别是针对李舟舟这样一个学表演的90后女生,我更是放得开。我不仅送她回了学校,还把她送上了床。她躺在床上的姿态很优美,尤其是在她喝醉之后。她微睁着两眼,眼神中透着迷茫,这使得她本是双眼皮的眼睛看起来更具有诱惑力。于是我没想别的就为她脱下衣服,这样,我就见到了一具长这么大也难得一见的美丽躯体。她赤裸的身体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得很有说服力。她说服我一点一点的靠近她,最后完全地进入她美妙的身体中……
清晨,我在她的惊叫声中醒来。她的惊叫声也吓坏了我,迷糊中以为宿舍里进来了小偷。等到我完全清醒之后,才明白她把我当成了小偷。她依旧赤裸着身体,只是用毛巾被紧紧地裹着身体。她惊恐地冲我喊:“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
我让她小点声,然后说是她邀请我这么做的。
她说:“你滚,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让你……你这个混蛋!”
我在晨曦中披上衣服,说:“你要是这种反应,这么说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她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冲我说:“你把我的衣服拿过来,我要衣橱里那件绿色的连衣裙。”
我没理她,让她自己拿。然后下床拉开门,离开了她的宿舍。
当天晚上我就病了,发烧发到三十九度。浑身冷得要命,牙齿都在不停地打颤,可盖上厚厚的被子又热得出汗,把衣服都湿透了。冷热交替给我带来了难以忍受的痛苦:我浑身的关节都在发紧,嗓子里像被放进了一盆仙人掌,胸腹间的空气又似乎要被吸尘器抽尽。我甚至感觉自己就要死去了,生命一点一点就要离我远去。
这时候我在想,什么事情都应该有代价,昨天晚上也不例外。这不能怨别人,要怨只能怨我昨晚上太放纵。
李舟舟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坐在鲤鱼门大酒店的咖啡厅里喝咖啡,她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怀孕了,责任在我。
这消息让我把满满一口的咖啡给喷了出来。我冲电话里说:“什么?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她说:“晚上六点,我等着你,咱把这事给弄明白。”
李舟舟跟我约的地点是“零点酒吧”。我觉得这地方不错,人声嘈杂中谈这种问题显然很适合,乱七八糟中没有什么人会注意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她说:“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要把孩子做掉。”
我说:“我没意见,你怎么想就怎么做,身体是你的。”
她说:“那你陪我去吧,医院得让人签字。”
我说:“行,随你便。”
她说:“我需要钱,现在我手头紧,算借你的,以后还你。”
我钱包里有八千块钱,我都给了她。
她数了数后说:“这是八千,我给你写个条。”
我说:“用不着,你写了条我还记不住能放在哪,这钱是我给你的,用不着你还。”
她没再勉强,冲我说:“咱们跳舞吧?”
去医院的那天,她和我又成了医院里人人注目的角色。
在医院里我们吵了一架,这是她事先要求的,因为她觉得做这个手术应该有个理由,至少在医生眼前应该有个合适的理由。我们吵架时发出的声音很大,吵架的内容也很具体,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能够搞清楚她做这个手术的主要责任不在她。
按照事先的剧本陪她吵完架之后,我觉得对她与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尽到了责任,在她面前我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了。
手术做完之后,她的脸色很难看。我把她扶上停在门口的出租车,扔给司机一百元钱,让司机把她送回学校。
我的情绪很不稳定,常常会没来由地产生种种烦躁感。为此我去看过医生,他们给我做完一系列收费极高但却毫无用处的检查后说,我得的是一种少年成长综合症,是现在90后非主流颓废的具体表现。
我觉得他们是在胡说八道,我虽然没有上学,但生活很有规律,哪儿来的颓废?
但我却时常有些疯,而且疯起来就什么也不顾。每当这时,我就自认自己是一个在城市中生活的行为艺术家。而且正在进行着一项又一项的行为艺术。
我和李舟舟又来到了她的宿舍,这次是她主动要求的。本来是说到我那里,但她不去,说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有安全感。
在她床上,我们用娴熟的动作接吻、抚摸……
我扳正她的身体,慢慢脱去她的衣服,她的身体在我的抚摸下慢慢的变软,开始散发出百合般的清香。在我接下来的进攻中,她更是清香四溢……
她开始尖叫起来,让我停下,她说这不是她今天想要的,她今天只想跟我谈谈,跟我聊聊,跟我沟通沟通。
我没理她,继续我的动作。她开始挣扎,但我不顾她的尖叫,再一次强行穿过她的身体。她开始呻吟,然后紧紧地抱紧我。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疯狂的喘息与抖动。其实,这才是最高形式的交流,这种交流我们彼此才能获得最高的乐趣。
整个晚上我都没有一丝睡意,这个叫做李舟舟的女生引起了我的好感。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有着一具很能提起男孩情绪的身体,吸引了我很大的热情。不过,这好感来得没有任何理由,它所凭借的只是我的感觉,至于其他的,则只凭运气。
和我在一起之后,李舟舟的生活好了很多,我的生活习惯在她身上都有了反映。
我从不坐公交车,只坐出租车。为此,我甚至连这座城市的交通车站大体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她在这座城市上学,交通车站的大体位置也不知道,所以,她也开始陪着我坐出租车。
我从不在家做饭,一是不会做,二是做得太难吃。为此我一直都在饭店里吃饭,即使在家吃也是到饭店点了菜再拿回家。她住的是学生宿舍,没有厨房,所以她也不在家做饭,一是没地方做,二是自己做给自己吃太麻烦。为此,她开始陪着我在饭店里吃,即使在学校吃也是在饭店点了菜再拿到学校。
不仅如此,她把整个家都搬到了我那里,她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床。看得出,她对这种生活非常满意,对这段生活也付出了极大的热情。
我们每次做爱之后,她都不停地说她多爱我,说完之后紧接着重申,她只是爱我的人,不是爱我的钱。我觉得她说的是多此一举,她这么说反而增加了我的怀疑。
我这么怀疑是有证据的。
卫萍找到我,说要跟我睡觉。
我没问原因就答应了,这事情本身就很刺激就很有说服力,所以我没理由要知道原因。卫萍是李舟舟的同学,我去她们学校找李舟舟时见过她几次,她也是一个很能提起男生情绪的女生,身材也很魔鬼,跟她在一起的缠绵另有一番滋味。
我们做爱的过程中她说:“咱们这样你不怕李舟舟吃醋?”
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又没和她结婚。”
就这样,第二次接到卫萍电话的时候,我从思想上产生了一股极度的兴奋,在这种兴奋之后,我想到了跟她在一起的种种好处,我们既可以互为享受又互不负责还可以说聚就聚说散就散……
事实上我错了,完全错了。
我和卫萍第三次的相约还是一个夜晚。我和卫萍那活生生的表情与动作,就像是一部黑白电影,没有声音,就像是一段默片……
这个问题都是我事后才想到的,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全身赤裸着的卫萍很亲热地跟她打了招呼,说:“你来了?坐呀,别站着,你喝水还是喝饮料?”
卫萍说这话时亲热的表情就像这是在家里的客厅而不是床上一样。
我们回到家后,李舟舟问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无言以对。猫不可能永远只吃一种鱼,兔子不可能永远只吃一种草,感情不可能永远只有一种发泄形式,等等诸如此类的念头尽管都在我脑中不停闪现,但我却无法拿它们当成理由。在她面前,它们既说明不了问题,也站不住脚。
但我得找到理由,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我必须得找到理由。于是我说我和卫萍以前就是朋友,我们以前就有感情,她想念我,我也拒绝不了她,因为她曾说过她可以为我而割脉。
李舟舟看着我,静了半天后她忽然说:“我也可以。”
说完后,她冷静地拿出我的剃须刀片,在手腕上很利索地划了一道。刀片最初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白线,接着鲜血便顺着那道白线从她光滑的皮肤里渗了出来,越流越多。她看着手腕上的鲜血哈哈地笑,不停地笑。她边笑边伸出舌头,在手腕上舔着,舔着……
她的脸变得血红,就像恐怖片里出现的吸血鬼一样……
我大叫了一声,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看着面前不停出现的血红,我知道与她之间的一切都该完了,都该结束了,鲜血是很说明问题的。
很难说李舟舟离开我的具体目的是什么,也很难说她跟我在一起的具体目的是什么。
不管怎样,最终她还是离开了我,她走的时候不仅搬走了我屋里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还提走了我老爸给我一年的生活费——三张存折。
我重新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我开始谁也不搭理,整天都泡在KTV里,跟一些上了年纪的酒鬼们大呼小叫。喝醉了之后,我们每个人都以自己为中心,所说的话也都是自己所关心的。我们谁都不愿意理别人,只希望别人来理自己。所以,我们在一起,谁也不知道别人在说什么,在讲什么。但我们大家都没有闲着,大家都在说,都在乐,都在喝,都在笑。
那天上午我收了一张请帖,是速递公司送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结婚的时间与地点。可在新郎新娘签名的位置上,我却看到了两个很女性的名字:卫萍与静静。正怀疑是不是有人开玩笑的时候,卫萍打来了的电话。她说下个星期天是她的大喜之日,她要结婚了,想请我再当一回主持人。
我高兴地答应了,这种喜气洋洋的事没人愿意拒绝。我说恭喜你,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不过你这男朋友的名字可有点儿娘儿们气,肯定是个娘娘腔。
她说没错,其实她男朋友根本就是个女的。
我听后呆了半天,觉得这很是问题:两个女孩结婚!而且是在鲤鱼门大酒店里公然大摆筵席。
婚礼那天我去得挺晚,快十二点才到,可把婚礼总管给急坏了,离酒店老远我就看见他在门口上蹿下跳。我见着总管赶紧解释我来晚的原因。一:路上堵车。二:我不适应。
总管说:“路上堵车就不说什么,可你不适应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在社会上又不是漂了一天两天了,你有什么理由?”
我没什么理由可用。只好跟他说:“我错了,我给你封个大红包还不行。”
总管摇头,骂了一句,然后不再理我。
这天的婚礼我主持得没什么色彩,善于调侃的才能也无法发挥,匆匆地走了走过场就算结束。婚礼中卫萍打扮得非常漂亮,女人穿起婚纱来都很漂亮,这我以前就知道。但我此前却不知道,女人穿起西服打上领带也同样很英俊。
当新郎挽着新娘的手走进大厅时,我才惊讶地发现:那新郎竟然是李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