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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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米90后情感 |
分类: ■王如米■虚构 |
我的女朋友叫可可。17岁可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我永远对她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或者明天要做什么我无法判断。
那天我们这个城市有台风。狂风穿过百花大厦的肩膀再穿过我家客厅里的百叶窗时,可可的红色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但可可的美丽和清纯在这个台风的碎片中张扬得一览无余。
可可是向我推销一份保险而来到我家的。说实话我对买什么保险没有任何兴趣,我认为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一种意外。但今天我和可可聊了一个下午,因为我对她独特的说服力感兴趣。
她试图说服我买一份保险,可可说我买的不仅仅是一份保险,而是对生命的一种承诺。
我说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成天在外面推销保险,真是一件不公平的事。
可可浅笑说,她还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有哪件事是公平的。
我说像你这样漂亮而且能干的女孩,应该在学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不就做大款的情人。
可可说,你好像在暗示我什么,难道按你说的就公平吗?她看着我,说我犯了一个错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为了金钱和欲望而生活着,她之所以在课余时间推销保险,更是推销一份要求人们对人生的热爱,对生命的尊重和信念。可可说现在很多人都在轻视自己的生命,而不停地追逐生命以外的东西。
我发现可可不但美丽而且是一个很积极向上,聪颖的女孩。
我签下了一份保险合同,为了回报我,可可则请我吃饭。
可可在这个城市一个叫华材的职业中学学习市场营销。可可并没有象她的很多女同学那样,在职中学会如何利用青春和美丽去俘虏或勾引一个有钱的男人,也没有学会象职中更多17,18岁同学那样在酒吧里喝酒跳舞颓废,惟一喜欢的就是上网。可可说在网上没有人知道她是谁,在网上可以剖析自己的灵魂,真实得不能再真实地表现自我。她可以随便找个人聊上几个小时,也可以找个人骂一骂。可可在网上惟一不做的事就是谈情说爱。可可说网上有很多真实的东西,但感情除外。
可可的网名叫无影灯下的影子,无影灯有影子吗?这是一个怪异的名字,其实这也很正常,网名不奇怪才叫不正常。
我决定追求可可,爱上可可的理由很简单,在我们这些被人称为90后的群体中,从来就不缺漂亮的女孩子,但像可可这样美丽而又单纯得简单的女孩我还没有遇到过。
可可问我喜欢她的理由,我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在外面兼职,靠推销保险的同龄人已经绝迹了。
我开始像很多俗不可耐的人一样,每天送花给她,发短信约她去夜店或请她吃饭。
可可统统拒绝了。
可可拒绝我的理由很简单,她在给我的回复里说:你听说过无影灯有影子吗?你看到现在的人心中有纯洁的爱情吗?无影灯是不会有影子的,而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注定是没有物质以外的爱情。
这个城市里的爱情和它特有的台风一样,来了就肆无忌惮,没有谁知道它会在哪里停住,爱情也一样。
可可竟然和我一样要退学了,她要离开这个城市。
可可的理由很简单,她要去寻找爱情。
我说过她是一个不简单的女孩,她总有许多意外的想法让你措手不及。
可可说她有些怕我,因为我是惟一一个跟她谈爱情,而且连手也不敢牵她的男孩。她很想给我爱情,但是她怕有一天爱情会突然消失。在我们这个年龄,爱情是一种高度危险的游戏,她不敢玩这种游戏,所以她只有选择离开。
可可说爱情是一种象这个城市的台风一样,来无踪去无影,没有人知道。90后的爱情也一样,总有一天会突然地走得无影无踪,永远也找不到它停留的地方,所以她不敢现在就轻言爱情。
可可要去太行山,那里是她爷爷和她的祖辈们生活的地方。
我摸摸可可的额头,她没有发烧,也没有说糊话。
我觉得可可身上有太多感性的东西,她更像一个带有一些偏执气质的艺术家。她不应该来到这个城市,这个城市更注重的是理性。
我说那里可没有开冷气的网吧和夜店,也没有海鲜和最新流行的时装。
可可说她知道,不过那里有一样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可可说那里有奇峰,有山有水,那里有她骨子里期盼的纯朴。真正的爱情就应该像太行山脉一样挺拨纯粹。
这就是可可退学要离开这个城市的理由。
我说我怎么办?我可是喜欢了你两个台风季节的人啊!
可可用纤长的手指轻柔弹了弹烟灰说,如果你爱我,你就去太行山找我吧!我只相信发生在山顶上的爱情。
可可真的去了她的家乡太行山。在我的眼里,太行山就是另一个世界,那里是与这个城市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以为可可在那里不会呆上半个月就会痛苦不堪地回来。
可是可可却在她的家乡一个小镇小学,找到一份教书的工作。可可说她教17个孩子,即是语文老师又是数学老师。可可说那里的阳光也很暖和,她不回来了。
我决定遗忘可可,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孩。
这个城市里从来就不缺美丽的女孩,美女和爱情就像这个城市街头的快餐店和银行一样多如繁星。
在经历过若干次爱情后,我发现一个定律,爱情总是与面包有关,如果你只有10块钱,你就只能享有10元的爱情,如果你是一个穷光蛋,那么爱情就像狗厌弃一个发霉的面包一样遗弃你。
只是在傍晚我回到自已的屋里,看着阳光透过百花大厦的肩膀穿过百叶窗碎碎地洒进来时,我就想起可可,那个在这个城市生活了17年,仍然无欲无求只要爱情不要物质的女孩。
我决定去太行山。我要和可可一起给那17个孩子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