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漫记】⑥夕阳斜照鸣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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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是个紧挨着沙漠的小城,城南就是闻名遐迩的鸣沙山。倘若有劲风吹过,这些沙丘会发出阵阵鸣响,是为鸣沙山。在无风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沙漠罢了。说来有些难为情,在这之前还没真正涉足沙漠呢!在埃及时,也只是途径世界上最大的撒哈拉沙漠,只有幸看看,却无缘摸摸。所以,我对鸣沙山所属的腾格里沙漠有莫大的期待!
沙漠、驼队、串串铃铛声响……这是丝绸之路上少不了的风景。说到沙漠,就不自觉地口干舌燥起来——那一望无际的沙丘,细细、绵绵、无穷无尽,那是生命的绝地啊!撇开这点,在沙漠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沙子走路,还是很有乐趣的,而且是一生中不可或缺的体验。沙漠与海边的沙滩完全不同——沙子那个多啊!
每个小孩都爱沙子,在这里可以爱个死去活来。我们先是很“矜持”地穿着鞋子走,边缘地带还可以,越往沙漠纵深,沙子越厚、越松,每走一步,脚都会陷在沙子里,鞋子就成了不折不扣的累赘,唯一的用处是灌沙子!因此,赤脚是最好的选择。谁说不是呢!光着脚和地球上最原始的地貌亲密接触,难道不是最自然的方式吗?
一脚踩下去,松松软软地,脚底略有粗糙的感觉。沙子从脚趾缝中调皮地钻出来,更多的沙子没过脚背,把脚紧紧地裹住,似乎有一种被沙漠拥抱的感觉!——可以这么说,每走一步,沙漠就来一次热情的拥抱,这是多么令人愉快、让人陶醉的事啊!
沙漠还有最独特、绝美的风光。沙丘绵延起伏,构成赏心悦目的线条;迎风面舒缓、背风面陡峭,弧度分明;夕阳斜射,光影变化多端,虽以黄色为主,色彩简洁而一点都不显得单调;驼队缓缓前行,马上让沙漠有了动感;即便只是一行脚印,也会让人平添感动!
我最喜欢沙漠剪影了。这次让我逮个正着!太阳西沉,而沙丘顶上那些家伙正在欣赏前面的风景,没想到恰好做了我的模特,逆光下造型各异、错落有致,很有一番味道。
先登了个小沙丘,比想象中的要累多了,“问题”出在有力无处使,走一步往下滑溜半步,用力越猛、滑得越狠,毫无办法,只能“掌握节奏”,步步为营,来不得半点急躁。而下沙丘就要简单、轻松多了,可以半走半滑地往下遛,也可以大步流星地往下跑,还可以“滚”下去,反正都是沙子,摔跤也不痛。
后来去爬一个大沙丘,看着也就两百来米高,如果是普通的山那真是小菜一碟,可它毕竟不是普通的山,是个很陡很滑的大沙堆啊!结果爬了没几步就知道厉害了,非要手脚并用地爬(是真正的爬)不行,已经累得够呛了,抬头一看,坡顶仍然那么高、那么远!于是一心只想着放弃。可女儿和她的小伙伴蹭蹭地爬上去了,就把我停在了杠头上,假如半途而废,做老爸的就要威风扫地了!毕竟做这种事情还是小孩利索,老胳膊老腿的就不那么顶事,不服不行!爬几步、歇一阵,到后来是每爬一步都要停下来喘几口气。女儿已经在坡顶坐着看风景外加老爸的狼狈样了,我还在那儿挣扎。呼吸着带沙子的干燥空气,嗓子都要冒出烟来!累得要拼命地呼吸、大力地吸气,而每吸一口气都会让喉咙更痛几分!不是我说大话,最后的十多步完全是靠“毅力”来支撑的,当然还有女儿的加油声!
到了坡顶,一屁股坐下,力气都被彻底抽干了。我的脸色肯定是很难看的惨白。更郁闷的是,这么辛苦地攀到顶点,却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放眼望去,风景也没有显得很特别,因为四周还有更高的沙丘挡着视线呢!
和鸣沙山齐名的当然还有月牙泉。就在沙丘层层叠叠的怀抱中,一小片绿洲,一小汪清水。水塘呈月牙型,顺着沙丘徐徐展开,倒影着身旁的绿树。月牙泉的美丽不在于她的形状,而是在沙漠中生存下来的奇迹。如果说鸣沙山是一位孔武有力的王子,那么月牙泉就是一位柔情似水的姑娘,依偎在她心上人的怀抱中,永生永世……
入夜,少了人声鼎沸的游客,沙漠更寂静、更深沉了。月亮悄悄地升起来,挂在鸣沙山上空,居然也是细细的月牙,和地上的月牙泉遥相呼应。是月牙泉映照在天际,还是月亮投影在沙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