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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临居是多年前的存在,现在已变历史,但幸好,阿芯和我,还是一样亲切和不断联系的朋友。)
丽江,五湖四海的温柔
文/缎苏我一直想要找这样一条街,有慵懒的阳光,有透明的色彩,有缤纷的声音。如果有这样一条街,我就要在上面东摇西晃地走过来走过去,想象自己在做一次心的旅游。有人向我推荐:你去丽江吧,去古城,去四方街。
我撇撇嘴。丽江美是美,可那些充斥了商业经济的繁华和俗艳的灯火辉煌,在我第一次看见,就让我对它灰了心。
直到八月。
八月,我再一次地路过丽江。我一个人站在四方街的中央,等一个叫阿芯的女孩。她是福临居的老板。福临居是一个客栈,很多背包族聚居的地方。那时,阳光真大,从高原的天空不加掩饰地直射下来,就好象袒露着一种直率的热情。
其实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古城的小巷星罗棋布,我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在那个小小的广场上,看见写着“四方街”的牌子,就激动地扑了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外地口音远远多于云南方言,但没有人显得过于出众或者夺人眼球,谁都好象是过客,却又谁都似乎象主人。
我站在八月的阳光下,打量着有点熟悉有点陌生的丽江古城,胡思乱想,这里,雕梁画栋,如果上演一场古色古香的浪漫爱情,倒是再恰当不过。
阿芯就是在那时出现的。她委实让我意外。我以为会是一个穿摩梭长裙的妹妹,或者一个着纳西服饰的女子,哪知道她竟一身军绿的休闲装,满头的小辫子,很另类。我跟着她,往四方街的小巷里再走。“福临居”的招牌藏在石板路的深处,一点不显眼,难怪我找不到。
可是,我喜欢那里,从看第一眼就喜欢。
高高的院门,木头的,开关会发出那种特有的咯吱的声音。一个干净的小院落,悠闲的几个人凑在一起玩牌。不能想象,这是在一个拥挤的旅游景区,那种感觉就好象随意推开了邻家的门,又亲切又自然。
我想我肯定就是那一瞬间丢掉灰心开始对丽江有好感的。
那个扎满头小辫子的阿芯,原来是新疆人。她只是喜欢丽江的风情和丽江的人,才执意留下的。在丽江,这样的人随处可见。这样的人开的小店或客栈,到处都是。城是旧日建筑,人却是新鲜流动。他们,让这里灯红酒绿,却又让这里远离城嚣;让这里溢满现代社会的交易,又让这里流淌温润的似水柔情。
我开始在蛛网一样的小巷道里晃呀晃。它是如此热闹,好象永远不散场的集市。临街的每道房门都敞开着。一条街有多长,商店就有多长,密密麻麻,缭乱了所有人的眼。很多小店的老板都很有意思,他们有着生意人的精明,却又有跟生意人不太相符的闲散。有时,根本不能把他们当成生意人。
我在一个皮具店里停留。老板是一个清秀的还有点害羞的男孩。满架的皮夹皮包,做得不够精致,但是粗犷中却是一份别有的味道。我瞪着眼睛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吗?”他腼腆地点点头。我又问:“那今天做新的了吗?”他笑着摇头:“今天感冒了,不做。你看我穿得好象在冬天。”我哈哈大笑,因为我也感冒了,在满大街夏装中,我也是严严实实套着外衣。我跟他讲价,侃得很有趣,虽然价没怎么降下来,但心情好得不得了。在一个美丽的地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独特的小店,想偷懒了就偷懒,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
夜色暗下来时,可以沿着古城里的小河漫步。红灯高照,流水潺潺,那番景致,别具一格。不过我还是不习惯热潮涌动的灯火,所以,找僻静一点的小巷,安静地行走。看见有人在小石桥上放河灯,就停下,注目。我喜欢看那些一闪一闪的河灯,在水面上轻悠悠地晃动。一边看一边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温柔的情愫也在悄悄摇曳。
跟着阿芯她们去一个叫“摩梭人家”的酒吧。她们坐在昏暗的屋里闲聊,我靠在大门口,看很多人跳热烈的摩梭舞蹈。载歌载舞,也许是为吸引游客的节目。而我情愿相信,那是摩梭文化里不肯老去的声音和姿势。
站在福临居后山上的高处,古城的全景一览无遗。那些密密麻麻的青瓦,依旧让我辨不清方向。我逛了很久,仍然会迷路。别人教我,沿着河水的上游或者下游,就不会走错。可我一点不在意了。就是这样没有目的随意地游走,才让我觉得舒畅。
我常常说,丽江古城是把都市的繁华生活搬到了一个小桥流水的美丽风景中来。直到现在,我并不改变这个观点。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在这里,还有一些历史的古老的文化的什么承载着那些商品经济的涌入。它们,不肯被淹没,不肯老去。
所以,不管来自何处,走在古城的小巷里,很容易被很多东西牵动。或许,是一件物品,或许,是一个沉静的人,或许,是一串看不懂的东巴文字,也或许,是一曲听不太明白的东巴古乐。虽然有很多不明了,但是却牵动了内心深处温柔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