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们，年纪都不小，成家立业，为人父母，都有。他们不喜欢读书，不愿意上课。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其中很多只是想混张文凭。他们有时比较势利。他们偶尔也热情。有时看着他们，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找不到适合的表情。所以，我一面对他们，就表情僵硬。

 

时不时，他们也很可爱。

 

让他们课堂发言。学号第一的班长嘟嘟囔囔：“为什么每次总是我第一个？”这个问题我小时候也苦恼过。但我跟小时候的老师一样没商量：“你就得第一个发言。”想起我小时侯还很爱跟老师顶嘴，居然一直平安无事。那些老师实在气量不错。原来威严受到挑战谁都会有脾气的。相比起来我就不够大度了。我的口气比较严肃，班长乖乖地第一个站到讲台上发言了。

 

中午呆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接到班长的电话。他很不好意思地跟我提起课堂发言的事，表示了歉意。我虽然当时比较严厉，但其实没放在心上。已经忘记了。倒是他的道歉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啊！放下电话我都有点回不过神来。那一瞬间觉得他是比较可爱的。

 

实在不想口干舌躁貌似自言自语地讲课，我让他们做作业，想做哪门课都可以。无所谓，只要不跑出教室在门口谈笑风声。

 

他们跟我讨价还价：“老师，干脆放学了吧？”

 

我说：“不！”

 

他们又给我戴高帽子：“老师，你今天最好了。”

 

我呵呵。

 

他们继续回到老问题：“老师，要不，还是放学了吧？”

 

我头大。不理他们。逃之夭夭，扔他们在教室。

 

十分钟左右吧，回到教室，几十个人已经消失得只剩下几个。那几个也是擦拳磨掌正准备出门，不幸被我截下。消息一个传一个，几个人又慢慢恢复成十几个，二十几个。

 

不经意一低头，看见讲台上几个清秀的字：“老师，我们都走了，拜拜，下周见！”听到我念出来，那个女生吃吃直笑。原来她写的，结果她还没来得及走就被截下了。

 

我也忍不住笑。这些学生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