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反应原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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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1日的早上,我从旅馆的床上醒来,望着天花板,甩了甩头,发现头不疼了。谢天谢地!
拉开窗帘布,外面的阳光明媚。我掀开被子坐起来,发现我没有脱外套就睡了,穿上鞋走了出去。蓝天白云的景象,接近中午时分的狮泉河镇,空气依然清新凉爽。我心里感叹着,终于到阿里了。
美景当前,我又禁耐不住走回房间拿烟出来抽,似乎已经忘却了一路过来的高原反应。
我在巴基斯坦的克什米尔地区呆过,回新疆时在4000多米的红其拉甫口岸检查行李的时候抽了烟也没有什么高原反应,于是从叶城出发之前自认为个人体质过硬。出发前也吃了高原反应的药片,那是在巴基斯坦时一些从中国过去的日本人送给我的,这里正好用上,心想这样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路上浪漫的月光情调始终供给不了氧气,一切正如经验丰富的司机所说的,有没有高原反应要看熬不熬得过夜晚才知道,因为晚上空气的氧气含量比白天日照时要低很多。加上司机两个人都是烟虫,我刚开始身体感觉良好便与他们来个香烟“回礼”,你来我往的,根本不把这高原反应当回事。
第二天白天,我一路都沉醉在新藏线上的高原景观:那种荒芜人烟的凄凉,偶尔却有乌鸦的踪迹;没有乔灌木的土地和山峦,有时却有绿色的苔藓和草皮;蓝天白云,蓝得纯粹,白得彻底,和地表不同灰度的金黄搭配起来,让人感觉犹如到了另外一个星球,是人为的公路和路旁的电线杆把我拉回现实。这里便是昆仑山脉的高原景观。
新藏线上当然不会有厕所,上厕所的话就直接在路边解决就是。有几次跟着要“方便”的司机下车呼吸车外的高原空气,在车外走不到几步,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正常的频率呼吸时突然不受控制地多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我的神经惯性还没有将呼吸的频率调整好,而我的身体却需要更多氧气产生的结果吧。我感到很有意思,却不知道那就是我眼中高原反应的先兆。
我接下来开始头疼不止,到了晚上更是疼得厉害,不管是吃重庆夫妇的葡萄糖还是吃药都没有效果。驾驶室其实只有三个座位,座位后面有位置可以供一个人横躺着睡觉,可是由于加上重庆夫妇便变成了前面必须坐上三个人,后排的位置除了供另外一位司机休息之外还得挤上一个人,我便是挤在后排闻着司机袜子味道的高原反应患者。
驾驶室里面依然充满着烟味,路也开始不好走车身震得厉害。我拼命地强制自己睡觉以暂时缓解头疼的折磨,可是每次醒来时情况越发严重。我于是开始后悔告知重庆夫妇我搭货车入藏的事,不然我此刻便可以伸展身子坐在窗边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也明白了司机当时坚决拒绝画家王云一同入藏请求的原因。
我就这样僵持着这种痛苦的状态,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每一次醒来的时候都会看看表,希望自己睡过的时间可以长一点,可是它似乎过得特别慢,我难过极了!如此重复不断,我的脑袋可能开始变得不灵光了,感觉周围开始虚幻起来。每一次睡醒还是迷迷糊糊地,好像可以听到重庆夫妇和司机用四川话在聊天,有时候感觉好像司机和我说话,我没有回答,于是大伙儿开始笑我弱不禁风…这些似是梦又似真,可又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我记得那天,我迷迷糊糊透过司机座位的空隙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那片荒芜人烟的土地,想起自己骑自行车由新藏线入藏的计划,心想,果真给我踩到这里的话,外面的那片荒漠便是我的坟墓吧。我又想起了坚决反对我的姐姐,心里感到很感恩!
第四天的临晨,经过约50个小时的“货车之旅”,终于在一片漆黑中来到了阿里狮泉河镇,我也还没有死去。司机入住的旅馆没有床位了,我付了司机车费,发现重庆夫妇已经不知所踪。
于是我一个人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虽然依然头疼,但躺在床上终于可以舒展身体,也便很快入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
新藏线上,汽车沿着曲折的道路一直攀升
风景越发美丽动人,而氧气却越来越稀薄
不时可以看见发生事故的汽车
有背包客租的越野车抛锚了在路上向路过的汽车求助
新藏线的路实在不好走,据说不是没有钱修,而是因为海拔和气候问题修不好
在这个地方,我勉强在司机的勉励下,走到界碑处拍照留念,当时头已经疼痛不堪,心里对听从姐姐的劝告感到幸运
如果踩自行车从新藏线入藏,估计我会死在路上,这里便是我的间隔年的终点站
来到阿里狮泉河的第二天早上,走出房间,在旅馆的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