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
2006年10月份的某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印度的邮件,是印度Bangalor附近一家艾滋病慈善机构发给我的邮件.他们告诉我他们其实并不是十分需要人手,但还是同意我到他们那里做志愿者工作,但最好在他们规定的时间前到达,而且具体的工作也要到了再安排.到现在,我已经忘记了那家机构的名字了.
2006年11月份的某一天,我发现我的银行帐号里头有了21000元,看到这个数字的第一反应是:
是时候离开了!
于是我向我的上司李主任提出我要到印度做义工的意愿,本想非辞职不可的,但他却破天荒的给了我三个月的假期.我并不讨厌我的工作,甚至,我与我的同事之间还有很深的感情和很融洽的合作.出去远足同时还能保住工作,这个意外的惊喜让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是我的旅途长度也只能是三个月了,不过想到自己银行账号里面的数字,我还在担心自己的是否可以撑到三个月呢.
至于目的地,我选择了印度和西藏。选择印度是因为要去做义工;选择西藏是因为它是我大学没有完成的梦,是毕业旅行夭折后一直以来的遗憾.印度的义工计划两个月,西藏旅行一个月,假期完毕,有义工,有旅行,我的“间隔年”在时间上不算圆满,但意义上算是完整了.
第一次完全接触到“间隔年” (The gap
year)这个概念,是伊朗一个朋友来中国的时候带给我的一本关于间隔年的书---寂寞星球的《间隔年》.
间隔年是西方国家的青年在升学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做一次长期的旅行(通常是一年),让学生在步入社会之前体验社会的生活。在间隔年期间,学生在旅行的同时通常也适当做一些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或者一些非政府组织的志愿者工作,他们相信,这样更加有利于学生找到更好的工作或者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工作,从而更好地融入社会。
当初觉得这个概念很酷!可以出来旅行,出来玩,同时又可以做义工,虽然不包膳食和住宿,但义工听起来是一件很高尚的事情.我得承认,当初要过间隔年的动机是十分虚荣和卑微的.
说到底,我并不是为了商业考察,不是为了增加知识,也不是为了研究各国的园林设计风格,更不是为了奉献我自己的劳动力去帮助别人,而只是纯粹为了试一试,玩一玩,仅此而已.
于是,我开始告知我身边的人.我的父亲很明确地告诉我,我的间隔年计划因目的性不强,注定这次旅途会无功而返;
我妈妈是洒脱性的中立,说只要我开心便去吧;家里头只有我姐姐站在我的一边,可以说是反对和支持的各占一半.身边的朋友目瞪口呆地听着我的间隔年计划,有的表示赞成但感觉他们似懂非懂,有的保留意见一笑置之,有的大骂我神经病……
而对于我,他们的意见已经不重要了,当时,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得了我的决定,我已经完完全全地沉浸在幻想着“在路上”的亢奋中了.
广州是一个美丽的城市,11月份的广州,正是冬季来临之际,广州的冬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而我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11月30日的那天晚上,我上了最后一天的班,回到公寓,一个人在公寓狠狠地痛快地哭了一场,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是担心我的间隔年会如我的父亲和痛骂我的朋友说的一般,我会落得两手空空的下场?我知道离开是势在必行的,只是依然不能够做到毅然抛开一切,潇洒地离开,其实,我和很多身边的人一样,我也向往房子、向往汽车、向往财富,我也是一个世俗的人,只是……
播上许巍的《蓝莲花》,我又开始整理行李……
2006年12月1日,我把公寓的钥匙交给了我的一个朋友,和完全不会讲英文的一个多年死党“美术”背上背包,带着仅有的两万一千元人民币和一个不知道能带给我什么的间隔年主题,开始了我迟到了三年却仅有三个月的迷你“间隔年”征途,目的地是印度和西藏。
殊不知,这一走便是13个月,也不知,路上居然会如此地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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