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类: 可可西里日记 |
2005
天气:以睛为主,有风,有雪
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第二天(宿营点海拔
第一天的扎营随着天色渐渐明亮而结束了。虽然还在睡袋里,我的眼睛也还未睁开,但仍能感觉到一股冷意,脸上全是雪(从班用帐上天窗吹进来的雪),盖在脖子上睡袋边儿已经冻得硬邦邦的了(呼出的哈气凝结了)。
帐蓬外边,睡在车里的队友已经开始热车了。我们都匆匆起床,收拾起各自的寝具。打开帐帘,外面又是一片洁白的雪世界。我们都把寝具放回自已的车里,把昨晚放在野外的桌椅搬回到军用帐篷里,准备热热昨晚的盛饭。
收拾起睡袋、拔营、装车、捡垃圾,这一系列工作竟然用去了近二个小时的时间。装卸卡车每天都是李征的工作,每天早上他用心排好的物品,到了晚上就已经面目全非了,不知道在车箱里打了多少个滚了。所以一天中最累的工作之一是由李征主要承担的。大家还是很有秩序地在大林的指挥下进行着。拆除军用帐篷着实让步我们费了一把体力。
同行的队友中,大林、小李子的高原反应相对厉害一些。大家也都是边干边喘着粗气,不时地就要停下来呼吸一下。
阿黄给每个车分配了一天中的补给:萨其玛、火腿肠、八宝粥、馕。
一切完毕,我们又踏上了前进的路程。
风刮起来了,雪又开始狂泻而下。这也是我们在今后几天中会经常遇到的天气。可可西里腹地自然条件的严酷自不待言,但正因为此,才会使众多的野生动物免遭杀戮。
突然,一群藏野驴在暴风雪中从我们的头车前狂奔而去。我连忙举起我手机的小相机,据说只有我拍到了如此清晰有画面,因为摄影记者们都座在车的后排座上。
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到来了,对面竟然有车开过来了。近前一看,原来是国土资源部成都所在藏北高原找油和气的勘探队。太兴奋了,这种自然条件下会遇到同类,他们的车门打开了,先下来一只小狗,太有生活气息了。我越来越感觉,生活无处不存在快乐,创造快乐是自己的一种生活态度。这个勘探队已经在可可西里腹地里呆了二个月,现在另一支勘探队把他们换了出来。没想到,这队中竟然还有一个北京籍的同志,老乡见老乡倍感亲切。
勘探队的人看了我们的两驱卡车后说,你们此行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这个卡车了,没有液压绞盘也不是四驱。是呀,这和我预料的结果一样,但我们已无路可退。
临分手前,我们和勘探队员合影留念。
我们此行的一个目的就是给北大环境所带各各不同纬度的土壤样本回去做研究。这同样是一件很累人的工作,要在指定尺寸的一个长方形的四个点和对角线的交叉点,挖指定深度取土样,并做好标记,这件工作由李澄负责。第一次取土工作在狂风中由李征他们几个轮流挖土完成。挖开冻土还要克服高海拔的缺氧,实在是只能由男生完成了。
布琼带路,他不会说汉语,由许辉翻译给我们听,他说现在这片地方,冬季过后会有藏民来放牧,冬季就会离开转场,但房子会留在里面。下午三点左右,在令戈错西侧我们就看到了一处房子,布琼就这是他一个亲戚的家。突然电台里传来头车另----一名副队长奶牛的惊呼:熊!熊!有两头熊在我们前面!
棕熊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大家这才收起长枪短炮。我们这才发现桂冠熊将布琼家亲戚的家里的被褥掀翻撕裂,所有的柜门都被翻过了,整个场景乱不忍睹。
天气是雪一阵睛一阵,被雪覆盖后的大地到处泥泞,陷车的情况时常发生,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经过了前几天的预练,我们都各司其职,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但是高原反应也让一些队友出现在喋喋不休的情况。搞得我们本来烦躁的心情愈加急躁起来。
太阳开始西下了,但在高海拔地区,太阳落山的时间比较晚。我用GPS查看着日落时间大概都是晚上九点左右。
卡车在普若岗日山角下停止了前行的脚步,发动机曲轴连杆上的一个铁套坏了,看来今天只好就地扎营了。当我们按照昨天的程序支起帐篷和炉灶的时候,太阳已婚完全下山了。藏族司机普布还在修车,他打算自己用八宝粥的罐头皮做一个铁套。藏族司机个个都是开车和修车的好手,我们还是没有多少但心。
这时,大林的高原反应越来越厉害了,缺氧已经让他嘴唇变了颜色,这可能是因为在平原地区经常锻炼的人身体需氧量更大。我们在队医老猫的指挥下打开了他带来的便携式高压氧仓,大林进去降海拔,一部分人在外面看着他,一部分在准备着晚饭。
瞭望着星空上厕所的时候我想:又是惊险刺激的一天结束了,真是一言难尽呀。
躺在睡袋里,我把羽绒服我用BUFF围巾从头一直蒙到鼻子,怕清早醒来脸上又全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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