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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
(2006-03-21 14:03:13)| 分类： 散文 |
一条蜿蜒的小街
一段走惯的路程
将所有的泪水和笑声留存
——华姐诗句
转眼离开阳中已有数载，然而每次回到这块土地，每次踏上这条蜿蜒的小街，我都会想起华姐。
华姐是我初中的老师。那时她刚从渭南教育学院毕业，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发 ，苹果般的脸上总挂着笑容，一身黑红相间的运动服常晃动在校园各个角落。
华姐性格开朗，是属乐天派，常同一群男生奔跑在篮球场，抑或乒乓球台前，精湛的球技令 众多的女生为之喝彩，也常令一些男子汉自愧弗如。
我认识华姐缘于文学。有一次班主任在班里朗诵了几首她的诗，我才知道昔日好玩的华姐竟 是一位才女。
我把自己的几首诗托人交于华姐。没想竟受到她热情的招见。那是在她的办公室，华姐给 我讲了诗歌的基本原理后，又讲了闻一多的三美论及郭沫若的诗歌艺术特色等等。让年幼无知的我 眼界大开，内心深处为认识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师长而深感荣幸。
“生活是严父”，“要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对待你周围的人们。”从一开始华姐便这样教导我 。在华姐的指点下，我开始用稚嫩的笔把一缕缕的思绪梳理成章，让一块块的文字沿着那殷切的教 诲铺垫成路，而我幼小的心灵就是沿着这条路走向成熟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华姐变得好沉默了，脸上常常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好几次我都想问 ，可一站到她面前，便没了勇气。
同学们说，华姐失恋了。我不信。
我知道华姐深深爱着一位姓杨的军人，为他，华姐用心的等待了三年，没想到杨考上军校后另 外找了一位女孩。华姐哭了，伤心的泪水汇成了一首诗——
“不只是滚动的水珠/那是心在无依中凝结的晶体/无奈中只能默然/默默地任凭它的随意/不想 留恋昔日的阳光/虽然今天迷雾重重/我依然前行/在无数的垂帘重幕中/找寻属于自己的那份欢欣。 ”
从诗里我读出了华姐的感伤，读出了华姐不懈追求的那股生动。那是华姐进教育学院以前的事 了。我相信华姐是有理智的，可她为何忧伤呢？
终于有一天华姐告诉我，杨犯了错误被学校开除了，那位女孩因此也与杨断绝了关系。杨在城 里开了一家电器公司，要华姐到他的公司去上班，华姐拒绝了。
华姐说她离不开学校，离不开自己的学生，说着华姐拿出几页稿纸，我接过一看是一封写给杨的 信，也是一首优美的诗——
“一条蜿蜒的小街/一段走惯的路程/把所有的泪水和笑声留存/数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寻觅/一 个意外与你的相逢/相同的是历程/不同的惟有心境/是否一直在等候/可我只有相信时间与空间的伟 大/是它变幻了所有的誓言/才使我寻觅不到/当年的那份感觉。”
读这首诗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华姐的眼里含满了泪水，我理解华姐的心情，我为华姐而感到骄傲。
初中毕业后我进了高中，很少同华姐见面，听说她跟一位工人结了婚。大学的第一个假期，我 到母校看望华姐，才知道华姐一年前已离开阳中，去了洛水边一所贫困的小学。
一段走惯的路程
将所有的泪水和笑声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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