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船夜雪瓜洲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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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洲古渡邮资机宣传戳姚书记京杭大运河文化符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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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鍾記郵(5345)楼船夜雪官舟读
5月28日,姚书记从扬州瓜洲邮局寄给我一枚实寄封,使用了“润扬长江公路大桥”普资封,并使用了“瓜洲”邮戳销邮资,信封上还打印了一枚“瓜洲古渡”邮资机宣传戳。每每见到“瓜洲”,总会想起王安石的那首著名的《泊船瓜洲》诗。正是从这首诗中知道了“瓜洲”渡,也知道了瓜洲渡的对岸还有一个“京口”。京口是镇江的旧称,隋置润州,宋政和三年(1113年)升润州为镇江府,自此才有了镇江。之前提到的“ 润扬长江公路大桥 ”普资封,这“扬”就是指扬州,而“润”就是指润州,也就是镇江的旧称。2023年第一次坐火车去高邮,竟然过了两次江,从镇江到的高邮。
当瓜洲再一次回到我的视线中,是随着姚书记的脚步走的。如今姚书记是扬州瓜洲渡景区管委会书记、主任。当年第一次结识姚书记,还是在公道镇任镇委书记。再后来右迁邗江区粮食局,还是书记、主任。后又兼任邗江区发改委书记、主任。前几年又调职瓜洲度景区,想来结识姚书记已经十余年了。至今连不断。但姚书记并没有官架子。笑容始终挂在脸上,就像邻家的大哥。多年之前正是通过姚书记的介绍,见到了我仰慕已久的糜凤鸣先生,还有扬州的一众朋友。当然此前就认识了郭服勤先生和许明川先生,通过许明川的牵线,认识了姚书记。
作为长江与大运河交汇处的重要渡口,千百年来,瓜洲不仅是一处重要的渡口,是古代漕运的重要枢纽,还是重要的水陆路驿站。这座镶嵌在长江北岸的古镇,因“瓜”得名,更因“渡”立世。位于今江苏省扬州市邗江区南部,西临仪征,东接扬州,南与镇江金山寺隔江对峙,自古便有“江淮扼要”“京口瓜洲一水间”的形胜之称。据《读史方舆纪要》载:“瓜洲渡,在扬州府南四十五里,地突出江中,形如瓜,故曰瓜洲。”这种独特的江滩地貌,使其在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的双重维度上,成为中国古代南北交通的关键节点。
追溯瓜洲的地理成因,需从长江冲积平原的形成说起。魏晋以前,瓜洲所在的江滩尚属江中沙洲,直至隋唐时期,泥沙淤积逐渐形成稳定陆地,因状如甜瓜而得名“瓜洲”。至宋代,瓜洲已与北岸相连,成为长江北岸的天然渡口。其南侧长江主航道水深流急,北侧运河漕运水道平缓,这种“江运衔接”的地理优势,使瓜洲在唐宋以降的漕运体系中占据不可替代的地位。正如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所记:“自京口抵瓜洲,江面阔不过数里,皆大江中流,波涛险绝。”这种“险绝”与“扼要”的并存,既赋予瓜洲交通枢纽的战略价值,也使其成为历代兵家与商旅的必经之地。
公元605年,隋炀帝开凿通济渠,贯通黄河与淮河,随后又疏浚邗沟,连接淮河与长江,京杭大运河的雏形由此奠定。瓜洲因地处邗沟入江口,成为大运河与长江的唯一交汇渡口,史称“漕运咽喉”。唐代诗人李端在《渡瓜洲》中描绘:“渡头微月落,余韵送船归”,寥寥数笔勾勒出唐代瓜洲渡口商船云集、夜航不息的盛况。彼时,江南的粮食、丝绸、茶叶经长江运至瓜洲,再转运河北上,供应长安、洛阳两京;而北方的瓷器、铁器、盐货亦经此南下,形成“半天下之财赋,悉由此路而进”的经济格局。鉴真和尚东渡日本时,曾于天宝二年(743年)在瓜洲造船准备,虽因风浪受阻,却印证了瓜洲作为航运技术中心的地位。
明清的瓜洲迎来历史上的鼎盛期,明洪武年间,朝廷在瓜洲设“工部分司”,专管漕运船只修缮。清康熙、乾隆二帝南巡时,均经瓜洲渡口渡江,康熙曾题“瓜洲渡”碑,乾隆则在《南巡记》中盛赞瓜洲“扼江海之冲,为畿辅之要”。此时的瓜洲,渡口设施已极为完备,据《瓜洲续志》载,渡口设“正渡”“义渡”,分运官粮与商货,沿岸商铺、客栈、牙行鳞次栉比,形成“十里帆樯依市立,万家灯火彻宵明”的繁华图景。然而,道光以后,长江主航道南移,瓜洲江岸开始坍塌,至民国时期,古渡遗址渐被江水侵蚀,昔日“瓜洲”的地貌形态逐渐消失,仅留“瓜洲镇”作为地名延续至今。
诗心浸润的文化符号成为古渡口的文学记忆,瓜洲古渡的历史,不仅镌刻在漕运的账簿与兵戈的印记中,更被历代文人的诗笔凝练成永恒的文化意象。从唐诗的壮阔到宋词的沉郁,从元曲的苍凉到明清的咏叹,瓜洲渡口始终是文人墨客寄托乡愁、感慨兴亡的精神地标。北宋王安石的《泊船瓜洲》堪称瓜洲最富盛名的文学注脚。瓜洲的“一水之隔”,成为政治理想与个人归思的隐喻边界。而唐代李白的“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虽未直写瓜洲,却暗含友人经瓜洲南下的航路,将渡口的离别之情推向天地苍茫的意境。年少的王守仁一句“金山一点大如拳,打破维扬水底天”竟能从金山的方向看维扬,并写的如此唯美。至明清瓜洲的文学书写更添历史沧桑感,如清代王士禛《瓜洲渡》所写,将渡口的时光流转与个人的生命体验融为一体。
诗词外,瓜洲还见于小说与戏曲的叙事中。《红楼梦》第一回写甄士隐“将道人肩上褡裢抢了过来背着,竟不回家,同了疯道人飘飘而去”,其离乡渡口便暗指瓜洲。清代孔尚任《桃花扇》中,李香君追寻侯朝宗时,亦有“望淮东、云海迷茫,怕扬州路阻兵戈攘”的唱词,将瓜洲渡口作为南明兴亡的历史见证者。这些文学书写,使瓜洲超越了地理实体,成为承载中国人时空意识与历史情感的文化符号。还记得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传说吗?相传也是发生在瓜洲古镇。最近一次涉及到瓜洲的,当属刀郎先生的歌曲《瓜洲渡》,这首收录在《弹词话本》专辑中歌曲,正是出自“杜十娘”的故事。
今日的瓜洲古渡,虽已不再承担漕运功能,但其历史遗存与文化记忆仍在当代景观中延续。上世纪九十年代,当地政府在古渡遗址附近修建“瓜洲古渡公园”,园内立有王安石《泊船瓜洲》诗碑,碑体造型如扬帆之舟,碑阴刻瓜洲历史沿革。公园北侧的“沉箱亭”,内置明代漕船构件与宋元瓷器残片,无声诉说着渡口的过往。而与古渡公园隔江相望的镇江金山寺,其“水漫金山”的神话传说,亦与瓜洲的航运文化形成跨江呼应。在文化遗产保护层面,瓜洲古渡作为京杭大运河的重要节点,于2014年随大运河一同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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