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春信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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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鍾記郵(5313)岭南春信的时光
说到岭南,就会想起润之先生在诗中提到的“五岭逶迤腾细浪”,还有东坡居士在诗中也提到“不辞长作岭南人”。岭南也好,五岭也好,虽然是一个地理上的分界线,但千百年来,也是分割南北方的地理线,因为北回归线就在五岭一线。前段时间郑州的李少辉先生就越过五岭,来了一次岭南游。在旅行的时候,还不忘用明信片和邮戳记录下此次的南方之行。我也有幸收到李先生的明信片,在邮戳和明信片中游历岭南。
当五月的雨丝将佛山禅城的青石板浸润成深黛色,岭南天地的镬耳山墙便在水汽中晕开了千年的轮廓。这片镶嵌在城市心脏的历史街区,以镬耳为笔、趟栊为墨,在现代文明的宣纸上续写着岭南的春秋。而隐匿于骑楼群落中的岭南邮局主题邮局,恰似一枚盖着时光邮戳的古老信封,将春日的讯息、历史的沉韵与文化的新生,一同封装进泛着墨香的信笺里。邮戳上的岭南在佛山,佛山不止有黄飞鸿、十三姨、鬼脚七和宝芝林,这里还有一家岭南邮局。
岭南天地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部立体的建筑史诗。明清时期的青砖民居与西洋风格的骑楼在此错落相生,龙塘诗社的飞檐与星巴克的玻璃幕墙在斜阳下形成奇妙的光影对仗。春日里,木棉树在简氏别墅的庭院里擎起赤红的火炬,而镬耳墙上垂落的勒杜鹃,则用粉色的瀑布漫过灰塑的祥瑞图案。行走其间,脚下的麻石路刻着明代的车辙,身旁的骑楼柱廊却回荡着当代青年的笑语,历史与当下在此完成了一场静默的接力。
岭南邮局便坐落在这片时空叠印的历史街区中。它的前身是清末民初的佛山邮政局旧址,门楣上“岭南邮局”的石刻匾额,在百年风雨中已泛出温润的包浆。建筑采用典型的岭南民居与西洋券廊结合的形制,青砖墙体上的满洲窗仍保留着原初的彩色玻璃,阳光穿过时,会在地面投下斑斓如邮票齿孔的光影。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檐角的灰塑蝙蝠,将“福”字的投影恰好落在邮局门口的铜制邮筒上,那邮筒的造型亦颇有深意,上半部是传统的官帽形制,下半部则是西洋邮政的圆柱样式,恰似岭南文化“海纳百川”的隐喻。
推开岭南邮局的木门,黄铜门环的叩击声仿佛唤醒了百年前的邮差铃声。室内的陈设保留着民国时期邮局的格局:高柜台上的玻璃展柜里,陈列着清末民初的邮票、邮戳与老明信片。一张1930年代的佛山明信片上,汾江河畔的疍家船与岸边的邮局形成镜像,邮戳上的“佛山寄香港”字样,依稀可见当年岭南商埠的繁忙脉络。在主题邮局的“时光邮筒”展区,一面墙被设计成巨型信封,嵌满了不同年代的邮政用品。这种邮筒在很多的主题邮局中也成为了一种时尚摆设。
春日主题的展柜里,一套以岭南春景为题材的手绘明信片格外醒目:西樵山的云锦杜鹃、顺德清晖园的紫藤花架、石湾公仔上的春牛图,皆被浓缩在巴掌大的纸页上。邮局的工作人员介绍,这些明信片的图案灵感,多源自馆藏的老照片与民间藏品,比如那张描绘“岭南春日邮差”的版画,便复刻了1920年代绿衣邮差穿越桑基鱼塘的场景——竹笠下的邮包鼓鼓囊囊,装着南洋华侨寄回的家书,也装着岭南春天的潮湿气息。
当传统邮局遇上“主题”的现代注脚,岭南邮局便有了穿越时光的魔法。如今的它,既是邮政服务的场所,也是岭南文化的活化空间。春日走进邮局,总能遇见惊喜:三月的“木棉邮展”上,从清代到当代的木棉题材邮票排列成火焰状;四月的“岭南春茶会”里,邮差服饰的表演者用传统邮包呈上工夫茶;而五月的“书信节”,则邀请年轻人用钢笔在仿古信笺上书写给未来的信,投入特制的“时光邮筒”,待来年春日再启封。
在邮局的文创区,“我的春天不限主题”的概念被演绎得淋漓尽致。设计师将岭南传统纹样与现代设计结合:镬耳山墙的轮廓化作明信片的边框,满洲窗的几何图案变成邮票的底纹,甚至连邮戳都被设计成岭南佳果的形状——按下“荔枝”邮戳,红色的印记便在信封上晕开甜蜜的春意。一位正在挑选明信片的女孩告诉我,她要把印有岭南天地春景的卡片寄给海外的朋友,“邮戳上的‘佛山·岭南天地’字样,就像给春天盖了个章。”
岭南天地的妙处,正在于它让历史不是凝固的标本,而是流动的春水。岭南邮局作为其中的文化节点,既收藏着“岭外音书断”的乡愁,也传递着“天涯若比邻”的新意。当我们在主题邮局里触摸老邮戳的刻痕,在春日明信片上书写心绪,其实是在完成一场与传统的对话:那些被时光打磨的青砖、被邮差踏过的麻石、被文人描摹的春景,都在告诉我们:真正的春天,不在节气的轮回里,而在文化的生生不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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