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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溪风月半日闲

(2007-05-22 17:00:22)
分类: 锦楼注

周五中午,大雨如注。下午小梁来接,同往南昆山十字水去。
出发时城内奥热难当,于是所带衣物,短而凉快;到了山下,暑气一扫而光,寒气已然难耐。取出纱巾披上。
两小时后到了山上,伊出来问道:“给我带衣服没有呀”,我诧异曰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嫌热,带的全是短的;伊失望,喃喃曰“前两天确实也热,今天下雨了,凉。”他在房间里就披着人家的毛巾袍子。果然凉,海拔也高了五六百米。
 
十字水是个生态度假区。这次住在溪边,水声潺湲,雨声霏霏,果木翠竹,青翠欲滴。闲花野芳,自在开落。野鸟野虫,天天凑场子大合唱。
 
晚上在水轩吃饭,开轩面场圃,把酒话风月。我带了红酒,但伊等说这个不配,还是要喝酸梅酒,于是就喝酸梅酒。晚上雨稍停,得以夜观天象,看到无数星星,比在城里多很多;夜空繁星,澄澈无比。然而确实冷。
 
翌日去看了观音潭,访农家美妇,不遇。伊等吃了豆腐脑。买了一点土特产。下午在一个农家乐吃饭,喝他们自己浸制的金樱酒,桃金娘酒。
 
晚上仍然在水轩吃饭。饭后去另一间屋听向阳念他的话剧。念到一点,我正在思忖要睡觉了,伊和小梁却提议去山下镇上宵夜。于是同去。还在下雨。又喝了酸梅酒。据说酒菜味道都不错。两点半回到山上。雨声淅沥不止,漫山都沉浸在雨的梦里。
 
翌日下午一点各自会齐午饭。然后自由活动。我照例躺在窗台上赏雨。它的房子是日本式的,设备是美国式的,所以很舒服。窗台很宽,备有软榻和大量靠枕。两边都有飘窗,有推拉式窗隔,推拉式玻璃屏。可以倚窗看风景,看书,喝茶,听声音。有些一家人来此,就有部分成员住在窗台上。

到下午,一觉醒来,说要去听下半场剧本。于是同去。听人家念剧本,我就靠在窗台上,眼看着青山绿水雨珠,耳听着大珠小珠落玉盘,自己专心喂蚊子。把一个蚊子喂得都走不动了。时暮色渐落,万籁寂然,惟听见剧本里的人爱怨交织,浮生转圜。没个开交处。
 
向阳说这本子写了好久,一直未能竟工;而此番在山上,如有神助,得以完稿,他自己很是高兴,我们也觉可喜可贺。于是又去山下喝酒吃饭。雨意渐歇,传杯夜话,有陶然之乐。
 
十字水建有望景楼、观星台,但是上次爬过了,这次就不再好奇,专心休闲。
所有人的节奏都变慢了。像个雅人、诗人、仙人。周一早上返城,山下初晴,城内大雨不止。听得车马轰鸣,我们的语速和表情全恢复了常态:毕竟从一个神仙福地,兜兜转又回到了十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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