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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花

(2015-05-10 1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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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前天下午在昆仑饭店29楼采访一位画家,窗外是淡淡雾霾下的北京东三环,脚下一大片绿树浓荫,只有这个时候变得十分感谢位于北京地价最昂贵地区的使馆区让这座城市有了一片类似曼哈顿中心公园的绿洲,远处的CBD奇形怪状的高楼被一片绿色和隐秘在其中低矮的建筑隔断开来,如果一个初到这座城市的人看到这个景致,可能会更喜欢北京一分。

旁边一桌是两个穿着黑丝蕾丝连衣裙的四川姑娘在用成都话窃窃私语,在工作日下午三四点钟于看得见风景的窗户前吃着零食喝点酒,虽然总觉得这样的生活来路不正但还是有部分羡慕,很快一个穿薄荷绿裙子的姑娘像烈日下的一杯快融化的薄荷冰小心翼翼地飘到邻桌,三个姑娘夸张的拥抱,口音从四川方言变成了嗲嗲的普通话。

听不清她们在轻声讨论些什么,因为我采访的这位画家正在大声地讲述熊十力坐火车去北京开政协会的轶事,忽然话题一转,开始讲他养花的爱好。采访过程缓慢而被动,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向我们灌输他的艺术和哲学观点,但唯有讲养花这十分钟时间,我觉得空气格外清新,并同他讲的话题感同身受起来。他用十分形而上的方式讲述他养花的原因是去平等地同物共存和交流。其实我想着每次我和ju面对家里养死的花或者冤死的一尾金鱼心情都沮丧到绝望,甚至想起ju为死去的乌龟“不高兴”哭泣的那几个小时,对于这些植物和动物,我们都会找地方把她们埋葬了,人与物之间的感情就比画家先生嘴里更接近我们的生活。

今天北京下着雨,气温据说是有史以来最冷的5月,木木和朵朵在睡觉,挂在阳台外的多肉们快乐地淋着雨,发现蓝天使杆子上又发了一堆小芽,不经意还发现它埋在土层下的一大颗侧芽被自己的根紧紧地捆住,因此原本应该长大的叶片们被困成了一颗菜,静悄悄地在半地下等待挣脱束缚的时刻。我窝在沙发里看《花朵与我》,里面讲的东西其实很适合用来回答很多人爱问我和同样养多肉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养它们?它们不仅仅是多肉,还包括各种花。我相信喜欢养花的人一定会遇到这样奇怪的人,用比我们还奇怪的态度询问:为什么要费这么多精力去养一盆花呢?更让人沮丧的提问是:养这些花是准备养大赚钱吗?

随便节选一段可作为备考答案,摘抄如下:

在时间碎片化和多版本日程交叉的生活里,按照自然节律耐心地养护花草,意味着找回集中精力而不是兴趣散漫的感觉;考虑修建、上肥这些有着具体技巧和意义的事情,而不是陷入种种抽象的功效辩论里。长时间耐心的培育,收获几日花开,也可谓一种远离算计、少功利的嗜好。这一般都能让自己感觉好一些。

不过如果我把这些话丢给提问者的话,可能我就被变成更怪的人了。

可以换一个方式,讲讲故事什么的。在我已经交给书商的怀孕日记书稿里,专门讲了一篇我送ju花的故事,提前发在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先丢了人影响日后书的销售。

我和ju都是衷心爱花的人。

去厦门玩,一大早起床翻越母校后山只为带她去植物园看花。在垦丁非要带棋盘脚硕大的种子回北京,在又干又冷的冬天枯萎在阳台的铁架上。住家附近有一个很大的花卉市场,每周拿着从宜家买的绿色塑料大口袋去那儿提回一大袋植物,房子那么小,恨不得把每一寸地板都占满。

对于这么爱花的我们,对于花JU却有满肚子的牢骚。

“她从来没送过花给我。”她总是这样跟朋友抱怨。

当然,从来没送过花这绝对不可能,但是我一般不会在大家面前抗议,因为一旦抗议JU会像打了鸡血一样,“对,他送过我两次花。”一定假装生气地瞪我一眼,接着开始讲以下这个故事。

2007年,我们刚在一起不久,我去家乐福买东西,结完帐往外走,平时从来没有见过家乐福卖花,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出口处多了一个卖花的小摊位,打折,2块钱一大束,好便宜的一把,粉红粉红的骨朵,我立马买下来,只是在身边甚少有人送姑娘这种花。

芍药。

在北京,一般我们都是在中山公园看芍药的亲戚牡丹,反正在花市我从来没见过卖芍药的。但是我在超市拥挤的人群里看到那些诱人的花骨朵时,想到的却是喝醉了睡倒在芍药花丛里的史湘云,在那部悲剧的红楼梦里,那个场景就如同长长的隧道中间漏进来的一处光斑。我捧着自然之神般的一大束粉红的芍药回到住处,送给了JU。这是我第一次送花给她,不是玫瑰,我觉得我真是文艺的要命。

刚开始这些芍药骨朵插在宽口的玻璃瓶里,各自有个各自的造型和风度,叶子舒卷,和裹得紧紧的粉色的花瓣相映成趣,JU并没有表示反感。但是好景不长,水分很快浸满全身,两天之后第一朵芍药开放了。

脸盆一样大。热烈而多情地摇曳自己的身姿,毫无遮掩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紧接着,一朵,又一朵,当2块钱买回来的一大把芍药竞相开放时,我笑着对JU说,真划算啊。

从此这束芍药成为我们恋爱史上的里程碑,在公共场所讲故事时永远绕不过去。偶尔与其配合的还有另一束花的故事。

那个比较简单,是在送芍药花那年的夏天,我们去坝上玩,在内蒙和河北交界的界河处有一个简单的旅游市场,当地的百姓在跨越界河的大桥上摆上摊,旅游大巴和越野车们停在河北或者内蒙的土地上,游客们花半个小时就可以逛完所有的小摊,我们在那里买了一束干枝梅,也是粉色的,蓬松而精神,回家把他们插进住过芍药花的玻璃瓶中,随后的几年跟我们搬过三四次家,现在还住在我的电脑桌旁,永远都在掉落它轻而干的花瓣却永远都掉不光似的。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JU,其实这种花还叫苍蝇花,因为这种可以做中药的花在拥有补血功效的同时会分泌一种吸引苍蝇的物质吸引苍蝇,当然我们买回来的时候花已脱水死去,所以苍蝇花这个名字便不足挂齿了。它的美是超越它不受人待见的名字的。它不需要水和阳光也能持之以恒的展现插花所能尽的所有职责,它低调而温暖,永远是粉色的一团立在我们不太关注的位置。

芍药和干枝梅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气质。芍药代表着生活中的不确定性和让人惊讶的成分,而干枝梅则代表着细水长流,其实这两种都是让我着迷的特质。我想,在任何一个家庭当中,如果一切都是一沉不变的,那将是多么索然无味,但如果没有人来扮演干枝梅这样的角色,我们最平凡的日常生活又由谁来肩扛。一束芍药,一束干枝梅,缺一不可地让我和JU的生命变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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