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三轮车的爱
在临沂学习,白天上课,晚上的时间都是自己的。
第一天晚上到土大力感受了韩国夜宵的幽雅。回来,与一鸿步行着,悠闲地走上沂河的桥。
“你看那对夫妻”一鸿指着一辆三轮车喊我。等我顺着他的手看时,车已经驶过去了。
“什么情景?”我问。
“夫妻奔波人呀。”一鸿解释的很简单。
第二天下午,又有朋友请客。回来依然要走过那桥。一鸿也在桥上。
“你看,还是那对夫妻。”还是一鸿先看见了。等我看时,车子又已经驶过去了。
“你怎么知道还是那两个人?”我问。
“那当然,那男的开着车,女的坐在后边,给男人握着领角,与昨天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动作。”
“哦!装载着爱情的车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一鸿感动其中的不仅仅是一天的奔忙,更是夫妻间的关照。
第三天晚上同学聚餐。回来时同学要送我,我却坚持自己走过这座桥。
夜色的桥被灯光照的很亮,靓蓝色的主色调,衬着各色的辅助光,在桥头就觉出一种巍然。站在桥上,远望滨河大道也是灯火灿烂,来往的车灯形成一条流动的河。我无暇欣赏这些,我希望亲自看看那辆搭载了爱情的三轮车,于是特别注意起过往的车来。
这时远处开来了一辆三轮,快到我身边的时候,忽然一个急刹车,男人跳下来回头望。女人喊:“你慢点,危险!”原来三轮车上掉了东西,男人是下来拣东西的。回走二十多米,男人拣起东西,好象是一个交叉儿(一种折叠的板凳)。这时候女人也下了车,很爱怜地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老公。过往的车都是疾驶而过,女人用视线护卫着老公的安全,我注意到,那并不怎么美丽的女人的苍老的面庞上刻写着劳动妇女淳朴的爱恋。男人回到车上,女人坐回他的身后。三轮车发动了,女人用手捂紧了男人的领角。男人穿的是很旧了的黄大衣,灰油油的,但看得出很是暖和。不自主地握了握自己的领角,才发觉一丝寒意,我竟忽然地羡慕起那男人了!
车后仓装满了横七竖八的物品,一看就知道是经商的忙了一天的个体户。“坐稳了!”男人的声音,随后车子起步。
越走越远,不一会儿这对夫妻就变成了一个很小的点,在桥的尽头消逝在灯火阑珊之中。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都是似曾相识的情景。立定脚步,我呆呆凝视远方,凝视三轮车消逝的地方。——那满载着爱情的车啊,你行驶在我的心中了。
回到宾馆,洗澡之后的蓝天大哥躺在床上,眼前又浮现出那对夫妇的影子。或许他们已经睡了,男人用粗野的胸膛搂着那个体贴的老妻,一起憧憬着富裕的未来,甜甜地睡去了。也许他们明天还要早起,再奔一个忙碌的日子。
以后,我每天晚上都要走过这座桥,每天的同一时间,这辆满载着爱恋、满载着亲情、满载着希望的三轮车都要匆匆驶过我的身边。车上的夫妻或许不知道我在祝福他们,但他们那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看到了一个温暖的世界。
(2005年10月29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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