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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斋夜读笔记(十三)

(2006-11-27 19:38:00)
分类: 素心斋主常朔读书笔记
  

http://www.shedu.com/UploadFile/Images/20050913091901.JPG

      杜甫吃着卷耳,想到人世间的苦乐悬殊,叹息道:“乱世诛求急,黎民糠粒窄。饱食复何心?荒哉膏粱客!富家厨肉臭,战地骸骨白。”(《驱竖子摘苍耳》)与他早年所作《咏怀五百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意同,而感情更为激烈。
                ——韩成武《忧患世界中的诗圣杜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两句还是我少年时听父亲吟诵的,隐约记得那是在一个冬日的夜晚,父亲在桔黄的灯光下极顿挫地吟诵着,我仿佛是个早慧的孩子,竟能感知父亲在吟诵时的抑郁的心情……从此后,我常常痴想,为何富人享受不尽的酒肉,宁可让其腐败成臭也不让就要饿死在路旁的穷人吃,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居住在朱门中的人怎么会这般恨。酒肉臭和冻死骨,这里面是不是有太多的无法言说,我少年的心,就这样如中魔怔的狂想着,在一段时间,竟淡淡地生发几许生活无味的感觉。
  时过境迁,我已年近而立之年,再品味老杜的诗句,心中依然还是那么痛彻,只不过愈发理性了。老杜的诗总是蕴含着无尽的人间悲辛,像“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短短的十个字,将人间的巨大创痛与不公可谓是说到了极致。老杜总是以他阅尽沧桑、洞察世故的老眼,看透了世间的深层底蕴。老杜是最入世的诗心,他的诗心始终随着民瘼而颤动。若从忧患民生的角度来说,老杜是当之无亏的千古诗坛第一人。他的很多诗都让我反复诵读,不知掬下了我多少感动的泪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是老杜叹息李白的怀才不遇,其实这不也是他“处处潜悲辛”坎坷人生的写照吗?我父亲曾说,老杜是用善的心溶化这个世界,用冷的眼扫描这个世界。诚哉斯言,在忧患世界中顿挫沉吟的老杜,他的满腔真挚,他的无遮无掩的忠厚仁爱,永远都是我们民族的精神向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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