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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找不到岔子,就诬以谋反;谋反的赃也栽不了,便诬以“腹诽心谤”。腹诽心谤可是既说不清又不要证据的事,当然一抓一个准。这种以“腹诽心谤”为罪名杀人的事,刘邦干过,汉武帝刘彻干过,曹操干起来也很得心应手。
——易中天《品人录》
以“腹诽心谤”为罪名杀人,其实是那些奸雄们惯用的杀人伎俩,同时也为自己的统治找到了堂而皇之的开脱理由。“腹诽心谤”应属于内心的思维活动范畴,有些形而上的色彩,既然是形而上就让人看不见,摸不到,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这个堂皇地杀人借口,有些像《宰相刘罗锅中》中的一句歌词: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这颇有些绕口的歌词,大概是对“腹诽心谤”的最好诠释了。想让悖逆自己或妨碍了自己统治核心利益的臣子奴才“人间蒸发”,还不容易吗?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罗织罪名并不需要多高的智商,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轻轻地就会让一个人的生命烟消云散。
所谓的“腹诽心谤”只不过是一个半真半幻的幌子,有了幌子,再见不得光的事,也都给遮掩了。于是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谁让你“腹诽”和“心谤”了,心里犯嘀咕也不行,这就是授之以柄,让奸雄抓住了你的把柄,就成了肉板上的鱼肉。
生命在高压的王权下是那样的脆弱不堪一击,像“腹诽心谤”这种说不清的“莫须有”,不知坏了多少人的性命。中国的几千年的专制历史,在权利的博弈与较量中,从来都是血泪交织的,惨怛于心。套用鲁迅的话便是:呜呼,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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