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金黄》
(2012-06-18 20:2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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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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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雀金黄》
我嘴中含着一个即将爆破的国度。
谁的轻风?在吹着
这城市的偏街小巷
早晨的人们,冲掉马桶就来围着这一炉大火
又是谁的神秘配方
扒开胸膛后将一群群麻雀投入油锅
油锅果然是一首最古老的诗
没有什么能在它的酸液中复活
除了麻雀。它在沸腾的锅中将目睹一个新世界
在那里
官吏是金黄的,制度是金黄的,赤脚是金黄的。
老雀们被撒上盐仍忘不了说声谢谢
柳堤是金黄的
旷野是金黄的
小时候,我纵身跃上穿堂而过的电线
跟麻雀们呆呆地蹲在一起。
暴雨来了也不知躲闪。
我们默默数着油锅中噼噼啪啪的未来的词句
那些看不起病的麻雀。
煤气灯下通宵扎着鞋底的麻雀。
为了女儿上学,夜里去镇上卖血的麻雀。
被打断了腿在公园兜售气球的麻雀。
烤山芋的麻雀。
青筯凸起的养老金的麻雀。
每晚给不懂事的弟弟写信的妓女的麻雀。
霓虹灯下旋转的麻雀。
现在是一个国家的早晨了。
在油锅中仍紧紧捂着这封信的麻雀。
谁的轻风?吹着这一切。谁的静脉?①
邮差是金黄的。忘不了的一声谢谢是金黄的。早餐是金黄的
注①:斯洛文尼亚诗人阿莱西·希德戈的句子。
2012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