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墓碑前悼念的一群人
吃鱼
你们白天的欢乐表情，仍旧挂在我的眼前，于是我才答应和你们度过这个晚上。
我安静的坐着，不停的帮你们倒酒，那晶莹泛起气泡的酒，混合你们的泪，流进喉咙，我也跟你们一起仰头，把酒灌进身体；我一阵阵的激灵，似乎只有酒的冰冷和中央空调的冷气。
你忧伤的望着我，我忧伤的望着透过酒杯变得朦胧的红色的烛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哀伤，平时不会表现出来的哀伤。
于是今天晚上，成为一桌子失恋人的派对。你们大声的笑，然后是大声的哭，然后是大声的喊叫。喊叫之后我问，我们去哪里？
你张大殷红的眼睛，说，吃了饭当然去唱歌，我们唱通宵。
于是一群可怜又无辜的男男女女，结伴前行，转移地点去疯去忘记伤痛。
你们在每一句话前面加一句“你知道吗？”
我每次都回答“我知道。你们就是4个月前的我，我当然理解。”
于是整晚的时间，一屋子的人，两个疯狂的开演唱会，一个在不停的喝酒，一个沉默的哭泣，一个不停的唠叨，而我，则边为歌唱者鼓掌，边陪喝酒，边抱着哭泣的人，边听着最后一个人的唠叨。
我想起以前别人劝我时的所有言语，包括时间会冲淡一切，这种人不值得你爱，找点事情做分散精力，等等。
最后，我什么也没说，因为我知道当时我什么也没听进去。
直到最后你对我说：“为什么你是女人？”
我微笑的喝最后一杯酒：“因为我们没缘分做恋人。”
你又问：“那为什么你又这么理解我？为什么我这辈子是女人？”
我阻止你的话：“够了，我要上洗手间。”
我回来时，你醉眼迷离的望着我：“你明天不会不理我吧？”
我终于大笑了出来，于是所有人都停止了鸹燥，扭头看着我，用各种形式的眼神。
我说：“你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朋友出来玩，散散心，你们需要我。我怎么会不理你们？”
我算是见识到了4个月前自己的模样。
转眼天就亮了，走在晨光初曦的早上，我用力呼吸着空气，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穿着溜冰鞋锻炼，我对他们说：“有空你们也参加锻炼吧。有一天你对着镜子洗脸的时候，抬起头，忽然想起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让你宿醉的时候，你才真正把他/她忘了，不过我不知道还要过多久，因为我也没到这时候。大概要很久吧？”
“大概吧……”一群在墓碑前悼念的人重复着。
|
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