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赶上下班时间回家,面对地铁入口和地面上排长队的公交车站,支持我坐公交的那种脑电波占了上风,鬼使神差的站到了等公交的队伍中,跟大家一样,手搭凉棚,望眼欲穿朝向来车的西面,活象一群影片“甲方乙方”趴在村头土坡上等大奔接他回家的大老板。
终于,又一辆公交车出现在前方的地平线上,远远望去象一条毛毛虫慢慢爬了过来,一点点一点点,又过来了一点点,我终于看到车顶上是三个数字,这跟自己要坐的两位数字显然对不上……满街的公共汽车,偏偏就缺我那辆!开始有点儿着急了,深刻检讨刚才为什么不直接下地铁?!再用以前所学的数学知识飞快计算着因此而浪费的时间……结果让人抑郁,就在后悔得想当众把自己掐死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脑电波升腾出那篇“求慢”倡议书来,于是垫脚遥望远方同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儿,“别着急啊别着急……”
终于看到了自己要等的带俩数的公交车,它有十个大轮子,超大明亮的车窗,和谐得体的外装饰,中间还系条灰色腰带,我觉得这辆车实在太美了……没容我多欣赏,很快就被后面的人浪冲上了车,又一口气被冲到汽车的一个角落压住,得意时想起了南征北战张军长的一句名言:共军的脚板再快,还能快得过我的汽车轮子?!这回我是国军,汽车就在我脚下。
车子终于开始启动了,经历了加速,减速,急刹车三个过程,驾技精准,一气呵成,抬眼一看,也就开出去了五十来米,就被实实在在堵在了长安大街中央。往前看是看不见头的车流,往后看也是,看样子还得停上一阵子了。
看着不远处的地铁口,我也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勇气,冲着前面的售票员大喊一声:“师傅,我能这儿下车吗?”透过众人,隐隐约约看见售票员大姐忍不住在笑,同时传过话来,“您不能在这儿下车!”她前面坐着的一位戴眼镜的女乘客显然也被传染了,开始用手捂住嘴,强忍住笑,脸都憋红了。
我也猛然意识到请求在马路中间下车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想到整车人都在大马路中央呼啦啦下了车,狂笑的脑电波顿时充斥了整个大脑,可理智告诉我,一个正常人独自在公车上傻笑还不如哭来得正常,于是只好牙关紧咬把脸扭向车后面。为了能尽快回复平静,我还往紧闭的嘴角塞进去一块口香糖,希望能转移一下注意力,可是控制笑的神经最终战胜了理智,突然朝面无表情的乘客们喷笑了一下,跟大家表情的巨大反差顿觉不妥,再用俩大门牙死咬住下嘴唇,把脸转向车前,偏偏又跟戴眼镜的乘客目光对接,她再也忍不住把脸转向车外,捂着脸笑去了,受到传染,我赶快强低下头,身子不停抖动起来,控制狂笑真是件很痛苦的事!
狂笑就是一种没有理由,可以传染,又无法控制的笑的癫狂状态,这回让我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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