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

你用枪，射出洞穴和老年
棉絮没有因雪而变得更加洁白
你裹着它们，抖一抖，像落水狗的寒颤
不分彼此。
皱纹聚集，不分昼夜，被时间黏在一块儿了！
你要怎么呐喊，怎么勃起，
才敢对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做出回应？
把活的真相从死人堆里拖出来！
顺便将我的性别埋掉，像一枚种子。

2008.12.24

◎平安夜

像碗口这么大就够了
我的小屋
在里面对抗风暴
将憋住的所有的夜轻轻抱起
放置窗前
屋外隔着粮食

多年了
人类总在雪光中被火柴点燃
买火柴吗？
这人世
平静的停尸房
总被弄的像焚尸炉那般热烈
还冷吗？
在我下垂的眼帘中
猫低头
进门打盹

这个夜晚
剩下苹果
在牙齿的呼啸中疾驰而过

2008.12.25

◎融化

请爱我。请洗手。请将风景拖回零八年的冬天
一边做爱，一边面对人民疾苦
看，自尽的人，继续自尽——为风流往事，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鸡毛
咽下蒜皮。除了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哀叹的？
我们的双眼，都将掷出一抔土的春天

2008.12.27

◎精神病患者

左走，右走。病床上的信访者在午夜
扑向漫不经心的鸦群。舌根再次被埋入土中
捆住、打针、吃药，直到彻底患病

2008.1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