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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诗间,荆溪石上

(2008-01-21 18: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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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小茶

荆溪

印象

女诗人

随笔

文化

分类: 交谈·诗评

明月诗间,荆溪石上

 

文/巫小茶

   

    那晚在石头记茶馆,有位第一时间映入我眼帘的女子,正坐靠在茶椅上,优雅地翘着腿独自抽烟,暗红色的(若没记错的话)长裙没过她的脚踝,冷艳而纤细。我被想接近却又感到难以接近的想法左右着,顺其自然吧,我立刻记住她的名字,荆溪。荆棘的荆。她说话缓缓的,轻轻的,像人一样纤细,像一阵微风在你的耳边掠过,却又留下了奇妙的顿挫感,她字句都是沉的,将稳重操持在语言的内在力量之中,不在语气,落在心底。后来我屡次思忆,关于荆溪,这个印记竟从来没有改变过。那是零二年底我第一次在福州参加诗人聚会,距离现在有五年多了,大多数的福州诗人我都是在当时第一次认识的。

这几年,我心中多次萌动,想将这位情同姐妹的女诗人跃为纸上精灵,一直将她不断描绘于脑海,却未曾轻易动笔。前些日子荆溪谈起,计划出版第二本诗集(第一本《理解一滴水》于2000年出版),请我写些感受,这正合我意。我想,诗评家们评诗,姐妹们说点心底话,不光从诗歌给人直觉感受,而更多地从生活视野的观察、理解,那么,大家对荆溪的了解可能就比较全面些。

可是正准备下笔时,我却迟疑了。你看,明月照着这清幽的林间小溪,清清澈澈,叮叮咚咚,曾经在脑海里积存的一切好像一时又不能这么轻易放出。我偏要和自己拗着,偏要忍住不立刻去写,偏得再读读她的诗歌,再碰碰她的那些石头,那些海,那条溪流,重游一番那些或铿锵或细腻的景致和心境,回忆那时和这时,那刻和此刻。我舒心地听着古琴的顿挫,题目也就自然而然随弦带出:明月诗间(照),荆溪石上(流)——它兼具了两种品性,集诗、人于一体,无法分离。

 

这是一块/多出来的石头。(《十三月》)。上面几段也是多出来的抒情,却应有它多出的必要。就在古琴筝筝的弦音缠绕中,我想起与荆溪的相遇,似乎还在昨天吞吐的烟雾中,但更有一层回眸的神秘之感,恍惚却清晰。

还是五年前的那晚。我眼中的她,必定有着孤傲、决绝、坚韧和锋芒。她也许多刺。但她并不多话。我一直找不到适当的语言来形容第一次的感觉,直到前不久善感和敏锐的灯灯、余小蛮来福州,在十几二十个围着大餐桌的诗人中间第一次见到荆溪之后,非常准确地传达给我她们的感觉:“第一感并不那么舒服,因为这么多诗人当中,感觉只有荆溪能散发一种强大的力量,让我觉得一种压迫,这太让人惊奇了,看起来那么弱小的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强大的能量。不过一会儿就舒服了,因为直觉很喜欢她,特别是她朗诵诗歌的时候。而接近之时,却又觉得那么亲切,温和。”是的!我拍案,正是这种感觉!强大的磁场让人感到难以接近,而后我才真正体会到,这正是一颗兼具石头坚毅与溪水柔软的心,才能拥有这样的震慑力——纯洁、坚强、真实、高傲的品质,不可侵犯,这也与我最初读她有名的“石头”之诗的感受是一致的。

 “石头只有一个方向/站在石头上面” (《石头只有一个方向》)。石头是这几年荆溪诗中最重要的意象,也是她一再从各种角度探索的秘密世界。溪水在石上流淌,久而久之,溪水能够成为石头,石头也能够成为溪水——它们之间隐秘的爱是那么天然、执着、密切、永恒,想必这就是给予荆溪直面全部的生活的内在力量所指引的方向——尽管她说“诗歌是我的业余生活”,尽管出尘之物与世俗破碎的命运总是纠结不休。

而她的细腻温柔与关怀,她把对诗歌的单纯的爱撒向生活、诗友们,则是我后来渐渐感受到的。接触中捕捉的种种细节,多次的交流与共同出行,只要接近荆溪,就能感受到她柔软的心灵。虽然,这么多年以来,荆溪一定经历过许多生活、感情与身体的折损;虽然我并不真正知晓这些内容,可我仍然感受得到,在她身体里肯定发生过不同寻常的撕裂、剧变。

零六年六月,我从北京回来之时,感到她内在的温柔与平和被一再激发,让人觉得越发柔弱,脸色也更加苍白。她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不好了。为什么不像了我当初印象中甚至有些凌厉、与人保持着距离与气势的荆溪呢?我为她的变化,半喜半忧。当时她身不由己主持着一些诗歌活动,甚至必须和许多领导、社会各个阶层的人打交道。也许,社会需要一个诗人磨平那些作为诗歌的棱角。我想,这不是真正的荆溪,为了社会工作,她把某些诗歌的锋锐给隐藏了。对此一方面我担心她压抑自己的天性太过,担心她身体不好而重负如山,担心她失去原本崇尚的寂静状态,影响到诗歌创作。另一方面,我又高兴,因为她比过去更加平易近人,更愿意表达自己,尽管她仍然不善于社会言辞;尤其她几乎对所有的诗人、尤其女诗人怀着一种单纯的信任与深沉的爱,对与诗歌有关的一切的热爱让人一下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温暖。是的,回忆到这里,我发现我想说的是她对诗歌、对女诗人、对诗人的那份热爱甚至超越了她自身。

 “当她抬起头,望见自己/像石头一样从石头当中/脱落,跌倒在崇山峻岭/或者散落于海边。/哦,坚硬但容易被击碎的/就是石头——”(《顽石》)这里诗人荆溪吐出她心中的自己,暗示着生活的无奈、矛盾;她清楚地认识事相,却义无反顾,即便受伤,如同飞向诗歌之火的蛾……读着她的诗,她带着固执的那枚微笑却始终温和地浮现在我的眼前。荆溪固执,牛脾气,却不偏激。她的诗句常常是发源于强烈的情绪冲突,但经过了思索和沉淀,化为一种既忧伤又倔强、态度明朗的向内的表现。

关于诗歌,以及与诗有关的一切,任何商业性、社会性,对诗人来说都是一种凌辱,都是不能够忍受的。荆溪是个完美主义者、理想主义者,常常以诗的标准要求自己、甚至别的诗人。在生活中,她苦苦坚守着诗人的尊严并捍卫着诗歌的净土。她太累了。她为福建的诗歌事业牺牲了多少个人的时间?她甚至没有得到亲爱者的理解!有段时间,我害怕她随时会倒下。但她是我所远远仰望的最坚强的那块石头。可能,正因为她的这种单纯、正气、热忱、执拗,吸引了许多诗人朋友围绕在她的身边。但,我始终认为,荆溪不该是个被繁琐事务所束缚的女子,她必须还原自己,保持孤独、清静和愉悦的纯写作环境,她是个真正的诗人!

 “历史却明显地醒着/在那些石头上。那些石头从山涧/跌落下来,走进溪水、湖水,”(《在山林中》)并不是自己,走向自己的。首先她必是荆溪,必是那块土地,那片故乡,那条溪流。她想接近石,所以,石主动接近了她。她探寻着石头的秘密,所以,石头最懂她。这就是荆溪为人为诗的最迷人之处。

作为一个诗人,我深知保持孤立和自我空间的绝对必要性。返回荆溪的诗,你能触摸到许多棱角,那是不加打磨的各种石头浑然天成的形状。但你能看到的还不止是这些,那吞吐的气流和环绕,诗意中最孤独的那份享受,还包裹着一层难以察觉的温柔的流水。从那自然万物中所体悟的历史变迁、时光流逝,爱的追忆,接近事物最真实的核心,当你读到这些,你总会被她的凌厉和孤傲所蛰伏,为其中的柔韧所浴洗。于生活之中,前一面是她对世事的洞察与立场,后一面则是她待人待己最动人的部分,所以她的朋友遍布国内外。据我所知,像蔡其矫这样的许多著名诗人,也都与荆溪有着很深的交谊。我想,这不仅仅是一轮明月照耀在诗林中间就能说明的吧?更重要的,定是那藏在密林、顽石、溪水的绝深处,跟“欲辨已忘言”所相似的人生的秘密吧!

 

2008.1.21 于莆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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